“厢房里有灯也有药,我扶你回去包扎伤口吧?”她将双手捏成拳头,规规矩矩的看着他的头,不敢往下望。
“你从前可不是这般规矩。”晏引霄撑着她的手站了起来,声音懒懒散散的朝她笑,明摆着是意有所指。
蓝韫宜又忍不住瞪了他一下。
晏引霄今天真的是奇奇怪怪的。
蓝韫宜偷偷摸摸的扶着他回了厢房,又蹑手捏脚的打开了房门,晏引霄看着她跟做贼一样,暗自的笑了笑,没说话。
“你先去坐着,我去找药。”蓝韫宜把他扶到了榻子边上。
晏引霄从善如流的坐了下来,曲着一条腿坐在榻上,刚刚摔下来的时候像是有石子刮伤了他的小腹,此刻倒真有些疼。
他转移注意力,往前方望去,看着小方桌上摆了不少卷轴,像是字画一类的。
几卷画册展开着放在方桌上,像是画卷的主人看了一半忘记收起来的。
他拿起其中一个画卷看了看,上面画的是一个男子。
城南白家,商贾之家,弱冠之年。
画像上写了这几个大字,下面密密麻麻的便是在介绍那个男子的生平,旁边是那个男子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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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的还不错。
晏引霄弯起的嘴角僵了僵。
他结结实实的往榻子上一倚,便信手拿起另一张画卷,同样是个俊美的男子。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往下看。
桌子上的画册被他翻了个遍,大概有几十卷,那里面的男子都是些青年才俊,不是当官的、便是经商的,生的都是好样貌。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小方桌上琳琅满目的俊美男子,舌尖抵了抵后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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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婉茹最后是被巧蝶扶回了蓝府,她肿胀着脸在床上卧了大半日,也不见她的几个哥哥来看望她,就连平日最关心她的四哥都没来。
她回忆着蓝韫宜得意的笑脸,众人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神仙,就连灵舒郡主都要相信了她的话,还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想起这个,她就觉得自己的脸是火辣辣的疼。
一不做二不休,她还是让巧蝶扶着自己起床,冒着夜色,一瘸一拐的进了蓝泊简的院子里。
她要让二哥好好治治蓝韫宜,再让二哥叫四哥好好关心自己,四哥虽熬夜为她做了一身衣裳,还日日叫蓝韫宜为自己割腕取血,可她却觉得这远远不够。
她必须让四哥对她死心塌地,就连眼珠子都要黏在她的身上,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娶媳妇,就只能关心她!
想到这里,蓝婉茹就轻轻敲响了蓝泊简的房门。
“二哥,你睡了吗?我怕你夜里肚子饿,特地为你准备了些宵夜。”
她推门进去,便看见蓝泊简正端坐在书桌前,神情肃冷,点着灯在办公。
真真是谪仙般的人物,只是微微抬眸,眼底似乎不染一丝凡尘,仿佛是高坐在闪烁的香火前,用金漆塑成的佛陀。
蓝泊简抬头,便看见了蓝婉茹单薄的身影,纤细的双手提着一个食盒,再往上便是她肿胀的脸颊,一侧还有一个巴掌印。
“婉茹,你的脸是怎么了?”蓝泊简轻轻搁下了毛笔,抬眸定定的望着她。
“无妨,只是妹妹不懂事,被她狠狠扇了一个耳光……二哥,不疼的!”蓝婉茹犹犹豫豫的开口,似乎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