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上一座小桥横架着,边上立着一块孤石,一个老者站立在旁边,他双眼微闭,负背而立,正在假寐着。突然他缓缓的睁开双眼,看向还在地上跪着的男孩,出声道:“时间差不多了,跟为师上路吧。”
辰战跪在地上,看着面前孤石上的几个大字,他眼眶红肿,双眼布满血丝,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几个大字发呆。脸上脏兮兮的全是泪痕,就像一只小花猫。衣服又破又脏,要是一般人看到多半会想不知道是那家的娃,跑出去玩耍把母亲辛辛苦苦洗干净的衣服弄这样。
听到武天河的声音,辰战仿佛才发现天已经亮了,他站起来环顾四周,看到河对面已经化成一片焦土的辰家村,心里又是一阵难受,不过这次他却没再哭出来了,泪流干了还能哭么?
“徒儿知道了。师父,那我们就上路吧。”辰战说道,看着武天河潮湿的头发间,好像还有一粒粒细细的水珠,姿势也一直都是这样,心知师父昨日站在身边守着自己一夜。
武天河走到辰战身边,抓住辰战腰带,用力一扯就把辰战夹到右腰,什么都没说,腿上一用力带着辰战腾飞而起,辰战再次享受了一回飞一般的感觉。
看着身下不断跳跃的树木,辰战双眼有点失神,回头看去,辰家村已经快要消失在视线。武天河这次的速度比来时更快,辰战的小脸被疾风刮得生痛,武天河好像没注意道一样,也不用真气帮他护体。
一阵子过去,辰战也不知道翻个山头了,辰战一直用手挡住眼睛,从手指裂缝观看,突然武天河跃过一颗大树,而前面出现一个悬崖,但是武天河丝毫没打算停下。
辰战惊呼一声,本来想提醒师父一下,想想还是止住了声,看着武天河对着悬崖直接跳下去,吓得赶紧闭上眼睛。
武天河踏着崖边的一块尖石,稍微卸力,接着便继续向下掠去,从远处看去,只见一个老者右腰夹抱着一个小孩,在这笔直陡峭的山崖上闪烁不定,时而像大鹏展翅,直俯而下,时而又如同一只猿猴,借着山崖上的凸起部分左跳右跃,这个几百丈近千米的悬崖,在武天河脚下如履平地。
武天河突然停下,他站在半山崖的一颗松树之上,身子随着丫支上下沉浮,人却稳稳当当的站立着。
辰战闭着眼睛感觉自己腾腾晃晃,把武天河的衣袍抓得死死的。突然感觉没动静了,辰战心想到底下啦?睁开眼睛看一下,结果下面云雾缭绕,地面模模糊糊,吓得赶紧把眼睛闭上。
半响过去还没动静,辰战又把双眼睁开,仔细的向下方看去,透过一层模模糊糊的雾气,地上一个小湖靠着山崖,说着边上看去,还有一座小院坐落在湖畔,一条木桥从小院旁边连向湖心的一个小岛,小岛上依稀看得见一座小亭子。
“战儿,你要记住。在这个世界上,人最大的错误就是力量不足。在面对超过自身能力的时候,只能痛苦哀嚎,无力哭泣。”武天河看着远处天边的红霞,意味深长的说道,仿佛是说给辰战听仿佛又是说给他自己听。
“徒儿知道,以后徒儿一定用心练功,听师父你的话,不叫师父你失望。”辰战收回目光,转头看向武天河,透个武天河的胸脯看到一樶山羊胡随风飘荡,不知道为什么,武天河个子不高,身形中等,但辰战却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从今天起,你就要跟随为师在此修习武功。”武天河低头看向辰战说道。
话一说完也不等辰战应声,从树支上轻跃而下,疾烈的气流像刀子一样刮得辰战脸上生疼,但是这一次辰战却再也不肯闭上眼睛,因为在师父身边他感到很有安全感,而且也不想逃避什么了。
辰战很有决心,但是眼皮被疾烈的风吹得鼓鼓的,很难受。骤然落下的情景也让辰战的小心肝砰砰加速,不过他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下方。
武天河在快到崖底时左脚踩在一个凸起的地方,身形微转,跳到旁边的一颗树冠上,卸力借力一气呵成。
辰战正想出声询问,看到武天河竖起左手,于是就不做声看着。武天河四处观望好像再找什么,突然他伸手在树丫上摘下几片树叶,挥手撒去。
一只野兔刚刚钻出洞,正在抱着一株绿油油的野菜大口大口的嚼着,它又怎么可能知道死神的降临?四片树叶霎那间就切断了它的脚筋,野兔在地上打滚挣扎,武天河来到这里提起野兔的双耳离开此地,原地只留下一株吃了一半的野菜。
原来师父在打猎啊,应该是用来做早餐,辰战看着野兔,这只野兔体型在他印象中都算大个了,也难怪被师父看中。天地之道本就福祸相依,这是幸还是不幸?辰战不禁天马行空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