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二十七章顶数你不正经(1 / 2)胭脂雀首页

风如晦牵来了所有的马,连他骑来的,一共三匹。钱婆子和阿柔穿的衣服太普通,让他理所当然的认为那两匹马是齐献的。

其中一匹马上,拖着所有钱婆子买来的物资。齐献看了看那些包裹,伸手将那包裹卸下来,放在了地上。

风如晦看在眼里,不解的问道:“哥哥,这些东西不要了吗?”

齐献转头又看了一眼屋里:“我看她们老的老,病的病,挺不容易的。留给她们吧。”

风如晦转头扫了一眼钱婆子:“倘若只是那老刁婆,喂狼就好。不过那小姑娘看着挺可怜的,那就便宜她们吧。”说完翻身上马。

齐献也跟着上马。

玲珑傻眼了:“父亲,我不会骑马。”

风如晦转头看了她一眼:“过来,我带着你。”

玲珑只是看着齐献不动。

风如晦显然不是个十分有耐心的人,打马过来弯腰伸手提住玲珑的肩膀就把她提到了马背上。两腿一夹马腹:“驾。”马儿在雪中行走起来。

昏沉中的阿柔低低唤了一声:“公子……”

钱婆子轻叹一声,将她身上盖着的衣服拉了拉,盖的更严实些。然后起身走到门外,将齐献卸下来的包裹拿回屋里,将屋门关闭了。往快要熄灭的火堆里加了几根柴火。

看着重新燃烧起来的火光,钱婆子拿出块干粮,在火上烤着。

她是上了年纪的人,拉着阿柔走了一路,原本就十分的疲惫。昨天夜里因为有个来历不明的风如晦在,她不敢休息,如今只剩下她和阿柔,心里一放松,困意就升上来了。一边烤着干粮,一边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钱妈,醒醒……”阿柔于昏沉中被烟气呛醒,在满屋子的浓烟滚滚中隐约看见倒在地上的钱婆子。她想要爬过去,将她唤醒。但是浑身仿佛散了架一般,连举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

一口浓烟呛进喉咙里,令她本就不太清醒的脑袋瞬间又迷糊起来。嗓子里火辣辣的疼,一口腥甜涌上来,似乎将她体内最后一点儿力量带走。

阿柔沉沉的合上眼皮,心中反而无比的平静。

“醒醒……小姑娘……”耳边传来一个不厌其烦的声音,叫的阿柔原本平静的心境,陡起波澜。她想要不听,可那声音十分讨厌的往她耳朵里钻。早已失去的感觉,渐渐回笼。先是肺腑间丝丝拉拉的疼,接着是五脏六腑连同四肢百骸都疼,再然后,她就分不清到底哪里疼,哪里不疼的。整个人仿佛被架在火上烤,又仿佛被扔在沸水里煮。浑身上下,里里外外连头发尖和指甲盖儿都疼。

“哼……”从阿柔嗓子深处发出一声咕哝。这声咕哝并非出自阿柔的本心,而是身体虚弱到了极致,发出的信号。

“活了。”那声音低语了一句,之后便没了生息。

阿柔明白,自己这次大约是又死不了。只要不死就得努力的活啊。她吃力的将眼皮掀开一线。只见昨夜那个叫风如晦的不知何时去而复返,正从浓烟滚滚的屋子里,将昏迷的钱婆子拖出来。

钱婆子虽然上了年纪,但是身体比现在的阿柔不知道好了多少。虽然也吸进去了浓烟,在睡梦中被呛的晕死过去,但是她昏倒的快,苏醒的也快。

睁开眼睛来,立刻就想起了阿柔,慌张道:“小姐呢,我家小姐还在屋里啊。”一边说着就要翻身进屋里去。

风如晦一把拉住她,指了指躺在旁边的阿柔。

“小姐……”钱婆子一下子扑过来,看见阿柔睁着眼睛,神智还算清醒。顿时喜极而泣,将她抱在怀中:“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风如晦站在一旁,望着狼狈不堪的主仆二人:“老刁婆,你这是要带着你家小姐畏罪自杀吗?”

钱婆子此时惊魂未定,一边流泪一边道:“我只是想烤块干粮,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风如晦抬头望了望已经将茅屋屋顶引燃的火势,轻叹一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只知道我得赶紧派人来修补茅屋。这冰天雪地的,要是没有宿头,赶路的人可就倒了霉了。”

这时,齐献留下来的物资尽付一炬,阿柔身体极度虚弱。若是风如晦走了,这主仆二人仍然难逃一死的命运。钱婆子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体统,将阿柔放下,跪爬到风如晦面前:“风大侠,您侠义盖世,义薄云天。求求您,救救我们吧。”

风如晦侧头看着钱婆子,如花面容隐在帽兜上浓密的风毛后,平添几分朦胧:“你来求我之时,可曾想过昨夜把我拒之门外之时?你的良心不痛吗?”

钱婆子叩头如捣蒜:“是老婆子一时鬼迷心窍,做出那样缺德之事。风大侠大人有大量,求求您高抬贵手,救救我们吧。”

风如晦轻笑一声:“你这老刁婆,忒是没脸没皮。”

钱婆子见他不为所动,也是无可奈何,咬了咬牙,匍匐在大雪之中:“大侠嫉恶如仇,老婆子无话可说。一切错事都是老婆子糊涂所致,和我家小姐无关。老婆子虽死无怨,但是我叫小姐,实在可怜。求大侠,搭救,搭救吧。”

风如晦眯着眼睛看了看躺在一旁,脸色青白的阿柔:“也罢,谁让我心软呢。不过……”他话锋一转:“咱们可有言在先。我定风庄可不养闲人。”

钱婆子哪里还顾得上计较别的,连连应道:“我身体好的很,什么都能干。洗衣做饭洒扫,放羊牧马打柴草,什么都能干的。”

风如晦撇了她一眼:“管好你的手就行。倘若被我发现手脚不干净,哪只手干的,砍了喂狼。”

钱婆子急忙应道:“知道的,知道的。”

风如晦看了她一眼:“走吧。”

钱婆子连忙爬起身,试图去被阿柔上路。可她年纪大了,这样一番摸爬滚打,又在大雪之中跪了许久,往起一站,膝盖一阵酸痛,使不上力气。扑通一下头脸朝下栽进了大雪之中。

风如晦摇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愿我这买卖不冤。”说完,走上前来伸手拽着阿柔的胳膊,十分粗鲁的往起一抡,跟小孩儿拿个玩具一般就把阿柔甩在了肩膀上。扛着她便走。

本就虚弱的阿柔,被他这样一扛,气血倒流,顿时又昏厥了过去。

“小姐……”钱婆子留着心呢,见状顿时惊的大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