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以为自己,在幽荧这个天生圣神的心中会有什么不同?”
谢予辞对他这番挑拨之话毫不在意,只是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道:
“太阳烛照,我叫你一声‘帝尊’,是因为给太阴幽荧的面子,不是我谢予辞怕了你。
你于我而言,本就是不相干之人。至于你说什么、想什么,其实那些本与我没什么干系。
谢予辞此身此心的确心系往圣帝君,但发乎情、止于礼,心中敬祂如神明。
我与太阴幽荧之间的事,与你更是无甚相干。”
“笑话!”
圣神帝尊冷冷道:“你与幽荧之间?简直可笑至极,你二人犹如云泥,从来没有‘之间’!
谢予辞,莫不是以为吾不知你心中的妄念?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胆敢肖想九重天上的帝君,你可配吗?”
谢予辞似乎不再耐烦与他纠缠,他嗤笑一声,道:“亏你也是天生圣神,情之一事,居然能说出‘配与不配’如此可笑之言。
我不妨直言,谢予辞对太阴幽荧此生从无所求。
祂若心中无我,我便与祂做一辈子知己好友,护祂安宁;若祂......若祂心中有一日也有了我,那我......必对祂死生不离,神魂永随!
至于祂此时心中所想,我虽不知,亦不会逼祂。我会等。”
圣神帝尊笑着摇了摇头,淡淡道:“等?你也算虚度了数万载,居然还是如此‘天真’。虽然九重天不限制神仙们谈情,但是上古上神却又不同。
吾等上古神明,此身、此魂、此骨、此命,周身皆许苍生。大爱于心,再无小情。幽荧与吾相伴而生,亦是如此。”
谢予辞终于再没耐心,他双手结印,喝道:
“太阳烛照,你当真啰嗦,我与你没甚可说,让开!”
“谢予辞,你当你今日还能踏入这九重天一步?”
圣神帝尊冷冷看着他,肃容道:
“怎么,你是想去见幽荧?那倒也不用闯入九重天那么麻烦,吾这便唤祂醒来,诛灭你于南天,让你彻底断了这妄念!”
谢予辞眉心一跳。
只见圣神帝尊双手结印于额前元神之外,明黄色龙纹法阵冲天而起。
他周身明黄色神光亮的刺目,旋即沉声喝道:
“三界耀阳,苍穹九幽,天道法旨,诏尔前来!——往圣帝君太阴幽荧!”
“——嗡!”
太阴幽荧的意识仿佛一直置身于层层浓郁的黑海,但祂的梦境里却充斥着满满的、甜甜的、清冷的龄竺花芬芳。
像一场逐年不醒的美梦。
祂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但祂一时半刻却想不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拽着祂的意识,让祂一路好眠。
直到一个声音从耳边遥遥传来,带着祂熟悉的悲悯和庄严。
一声一声,不绝于耳,穿透层层黑海寻至祂神识深处。
“三界耀阳,苍穹九幽,天道法旨,诏尔前来!——往圣帝君,太阴幽荧!”
“——往圣帝君,太阴幽荧!”
“——往圣帝君,太阴幽荧!”
“幽荧,醒来——”
“幽荧,醒来——”
祂豁然睁开双眼!
下一秒便被天帝法旨感召,周身神力大盛,瞬间出现在九重天南天门外。
太阴幽荧的视线对上南天门那垂手而立、不怒自威的伟岸身影,一瞬间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
祂蹙眉怔怔问道:“帝尊,刻是您用元神诏令我现身?”
下一秒,祂视线微微一转,钉在南天门下方云层之上、那个微笑着看祂的男人身上。
也瞬间记起昏睡前,自己被谢予辞“暗算”的前事,于是蹙着眉头,当真是有些生气了。
祂语气不重,却有些责备的意思。
“谢予辞,你当真是......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