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荣上仙“哎呀”了一声,她一副孺子不可见的表情。
“可是那些仙器并非寻常极品仙器啊!具是‘九天羊脂瓶’这等,制作天地至高阵法所需的极品仙器!
而帝君三百年闭关鹿归涯不出,甚至将天地至高法阵所需的诸多极品法器陆续取出使用,还日夜不休消耗自身大量两仪至阴神力,去维护天地两仪平衡......
——结合综上种种迹象,我料想帝君必然是在做一个神威强横、甚至能取代她体内两仪至阴神力的,足以平衡三界两仪之气的天地阵法。”
谢予辞微微蹙眉。
什么?
制造力量堪比上古上神至阴神力的天地法阵?
这又是为何故?
他神色微微一动,但却还是没有说话。
嘉荣上仙蹙眉,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所以你想想看,帝君本身便是混沌两仪至阴圣神。明明只要她存在于三界,便是最好的平衡两仪阴阳的神器!
既然如此,那么她又何须花费三百年如此漫长的时间,日夜不休耗损自身如此之多的神力,去做这样一个天地阵法?”
谢予辞瞳孔微微一缩。
只一瞬间,他便明白了嘉荣心中所忧所虑。
他若有所思的轻声喃喃。
“......必是因她神体不稳,亦或是担心自己今后有什么意外会神陨道消,牵连三界两仪失衡。
因此,才不惜花费三百年时光和无数神力,提前布置这样一个天地大阵,以确保今后万无一失。”
“呸呸呸!什么神陨道消,怎么可以如此狂背胡言?帝君神力无边,断不会有这一日。”
嘉荣上仙连忙双手合十,虔诚阖目,小声道:“‘童言无忌,大风刮去!’”
谢予辞轻轻翻了个白眼,轻嗤了一声,摇了摇头道:
“你不也是这般料想的?否则,又何须这般惊惧难安。”
嘉荣上仙的动作微微一顿。
她旋即愁思满面的轻叹了口气。
“其实......按理说帝君既然一直以来都瞒住了我们,又对此事如此亲力亲为,必然是不愿让旁人知晓的。我无意中发现了这些,本也不该对旁人说起,免得破坏了帝君的部署。
但是......帝君的身体当真已经出了什么问题或隐患,她又没日没夜这般操劳,耗费精气神力,只会令帝君的身体愈加吃不消。
......钧别,你自小便得帝君偏疼,想来若是你去劝,帝君或许会听进去只言片语。”
谢予辞沉默片刻后,嘴角牵起一丝似是而非的假笑。
“你想多了,咱们这位往圣帝君,心深如海,算无遗策,只有旁人被她摆弄的道理,倒也不必为她如此担忧,她心里自有成算。”
嘉荣上仙怔怔看向他,冷下脸蹙眉道:
“钧别,你究竟在说什么啊?什么叫‘心深如海、摆弄旁人’,你......你怎可诋毁帝君,对帝君如此言辞不敬?你近来是越发没规矩了。”
谢予辞轻笑着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他摆了摆衣袖,转身向殿外而去。
“你去哪里?”
嘉荣上仙却蹙眉在他后面叫住他。
谢予辞回头,浅笑一声。
“你不是向让我去劝劝她吗?我自是要去鹿归涯。”
话毕,他背身摆了摆手越走越远,衣袂蹁跹,身姿卓越。
嘉荣上仙有些怔忪的看着他的背影,终于想起她今日为何会觉得“钧别”十分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