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淮寻了个石头当凳子坐下,从她手里接过纸笔,绘制地图时不解问道:
“为何要选最有钱、屋里东西最好的?目前你我只要能够拿到保住性命的东西不就可以了?”
左微月的拟态身形也能感受到冷暖,也会受伤,双手靠近火堆更暖和了些后,口间哈出白雾道:
“本戒灵之前在我家那边向来什么东西都用最好的,早都养成习惯了,总不能因为现在和你这个麻瓜结了契,我就要降低自己的生活质量吧?”
娄淮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个能吃苦的人,闻言默然片刻后,转移起话题问她:“你家它在何处?你又是为何出现在这里?”
这个问题,娄淮之前便想着问问她了,但彼时因为对她还不信任,以为她是个想要夺他舍的女鬼,就没有付诸行动。
“我家......”左微月想要说是在魔法世界,她是因时空紊乱误入时空旋涡才进来的。
却发现她一生出这个念头,就有什么东西在阻止她一般,根本说不出来。
试了几次都说不出来后,她只能郁闷扯起谎道:“你问的我都不记得了,只能记得我之前大概过的是什么生活,以及重塑好肉身就能回去的事情。”
“至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醒来后就来了,我也不知道。”
“嗯,我知晓了,这是你要的地图。”娄淮没做追问,将绘制好的地图递到她手里。
地图上,永寒之城城主府的位置被他画了个圈。
“我建议你最好是去这里的摘星院,它的主人是城主三子——司奕的住所。司奕此人虽有视力障碍,但极受城主宠爱,是以院里好东西不在少数。”
左微月接过地图,听完娄淮所说后暗暗记下,将飞天魔毯展开,递到他手里。
而后在身体化作一道流光进入玉戒休息前告诉他,让他裹着它睡觉,免得届时染了风寒,还要麻烦她照顾他。
娄淮接住毯子眸色微闪后,看向指尖玉戒的神色复杂了些,但并未多说些什么,而是用它裹好身子、闭眸烤着火沉沉睡了过去。
......
翌日一早,有关废太子娄淮坠崖身亡的消息传遍永寒之城,一时间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是遭人陷害,有人说他是金蝉脱壳,根本没死。
但事实究竟如何,无从考据,只因坠下山崖的马车跟着湍急河水被冲走,无法判定他到底死没死。
安王娄恒听完下属的汇报,伸展开双臂,任由婢女帮他更衣系上狐裘斗篷时,垂眸沉声道:“不论他死没死,也只是废人一个了,他那双腿,可是我亲眼看着被敲断的,便是华佗在世也毫无办法。”
垂首等在门口的工部尚书蔡学良闻言拱手附和:“那便恭祝安王殿下距离太子之位更近一步了,不过下官以为,废太子的尸骸还是得尽快找到才是,毕竟斩草需除根,免得春风吹又生。”
“蔡司空,什么时候本王要如何做,还需要你来教了?”娄恒抬起三白眸看向蔡学良,语气虽极为平淡,却无端给人一种压迫感。
蔡学良吓得额间冷汗直出,当即跪下,语气惶恐:“是下官僭越了,殿下息怒。”
娄恒冷哼一声,从婢女手里接过暖手炉,看向外头还在纷扬下着的雪势,抬步往外走:“走吧,去城主府,会一会那个司家三公子,看看他是什么态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