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舱,漆黑一片。只有士兵嘴里里咬着一柄小小的手电,照亮着后座机舱。
灯光晃荡。
头晕像灌了水一样,脑似豆腐般,晃荡,很特别的感觉。正常人称之为位觉敏感过度。
位觉感受器有位觉斑椭圆囊斑和球囊斑和壶腹嵴,分别位于膜前庭和膜半规管。
血脉喷张,心跳加速,虚汗微微渗着。作家按着胸口,眉头紧锁。
脑海里闪过,在舱门关闭前的那一幕。当时也是,所以...
可能不是心动,而是单纯的恐高...
“作家?!”
“嗯?”
“你有想法吗?”士兵将手电拿下来,贴到手里的地图上,露出他那双深邃的眼睛。
这是一张世界地图尺幅很大,折成四叠依旧有一米见方的大小。
纸质的地图不多见,大多被电子的淘汰了。
“嗯...大概...”
作家支支吾吾的,显然是没听,走神了。看得出,作家不太对劲。
“怎么炸?”士兵试探地问了一句,他不确定作家在哪里走神了。
“你呃中文说得不错,嗯...卡尔...”作家荡开一笔,顾左右而言他。
“carleus德语:卡尔·尤斯”,士兵点点头,这是他的全名。
汉语是一种高语意密度语言,它遵循着潜在语言规则,其中有一条,叫做一切非正面回答等于否定答案。
所以作家的意思是,他根本没听。
“警察,你觉得可能吗?”士兵没有直说,面子很脆弱,揭开了不仅仅是尴尬,还有雠怨。古来挚友可过命者不知凡几,然而多绝于口角。
警察摇摇头,“杀人效率,警察比不了军队。但是精准你们还是却了点意思,”嘿嘿一笑。整个行动计划,就两个字——幼稚。
球状闪电,纳米切割,简直可笑。
士兵点点头,战场上,傲慢比懦弱更致命。预测敌人,比面对敌人明志地多。
“球状闪电蔓延的时间不是问题,”警察在地图上,点了点铁路线,“按照列车的时速,只要短短的几秒钟便会走完他的车长,但是...”警察嘿嘿一笑,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来。
啪嗒
橘黄色的火苗将警察的脸映照出来,警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鼓着腮帮,吐了一个烟圈。
“咳咳”作家伸手扇了扇。他讨厌烟。
“人不会一下失去,行动能力,诸如毒气也是同理,”警察露出了已经被熏得昏黄的牙齿,发出轻蔑地一笑,“啵”又是一个烟圈。然后作家身体往旁边窜了窜,捏着鼻子。作家有点矫情
“继续,”士兵皱了皱眉头,吸烟显然不是一个好习惯。
“至于拉丝,呵呵”警察笑了笑,将燃了半截的烟灰,点了点那完整的烟灰杆在空中转了个胡璇,在机舱的地面上,摔了个粉碎,黑色的风衣灰扑扑的一片。
士兵疑惑了,六弦琴怎么也不行了,六根头发丝三分之一大小的纳米丝切过去,列车上的人怎么说也逃不过去。“怎么说?”
“更幼稚!”警察说话很直接,这或许也是他不太讨喜的原因之一,“你要杀多少人?”
士兵点点头,但是又摇摇头,“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做,列车里有核弹。”
“有没有想过善后事宜?”警察眉头一挑,制定这个计划的人,一定是个半吊子。这些列车的乘客,可都是有巨大影响力,牵扯到的范围实在太广泛,都杀了,影响不好。
“把他们定义为恐怖分子就行,”士兵将地图折起来,摇摇头。
成为一个执剑者,就不能畏惧淋漓的鲜血,屠戮是不可能避免的。
杀人,不陌生。太空军经常杀人,满世界杀人。
只是,士兵从心理上,不喜欢杀人。所以他信教,虔诚的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