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子,看似简单,其实不然。
其中需要的储备知识着实不少,同义词,近义词,反义词,谐音字,韵脚等等,难度不小。
而且有一些千古名句,至今也没有合适的下联对得上。
但也正因为这,看似简单,妙趣横生,千百年来,引得无数读书人竟折腰。
百姓家的对联,读书人之间的游戏,到处都有它们的身影。
而江不凡吐出一个长长的句子,对仗工整,还要短时间内,让这些读书人给出一个同样工整的句子来,难为他们了。
这不,这群读书人要闹出幺蛾子来了么?
这群为首打头的孙公子,长相阴柔也就罢了,大冬天的,还扇着翩翩羽扇,着实让人难顶!
也正如江不凡所料,这孙公子掐着公鸭嗓叫道,
“这不公平!”
“弦君小姐!”他装模作样地向着二楼躬身,“这厮必定是事先猜对弦君小姐您的题目,所以故意在此处让我等难堪!”
说完,他还竖起兰花指,很是愤恨地对着江不凡跺了跺脚。
差点没把江不凡看吐了。
孙公子刚才那一番话,引燃了在场的读书人。
“孙公子有理,像是这种绝世名句,怎么会三步成诗呢?”
“我早就猜出来了,像是这种情况,也就当年在洪都滕王阁上的王勃英才才能做到吧?”
“弄虚作假!我辈之耻也!”
这些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江不凡反倒乐呵呵听着,让郭芙频频侧目。
这狗贼莫不是脑袋坏了,咋滴被别人骂还上瘾了不成?
他看出了郭芙的眼神中的疑惑,不作解释。
反而朗声叫道,
“那诸君如何才能信在下呢?”
孙公子阴阳怪气地说道,
“只要你能对下工整的下联即可!”
还没等孙公子说完,旁边另一位锦衣华服,但是看面相就知道是一位被酒色掏空身子的shen虚白公子,
“谁知道这位公子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下联了。”
“依我看,至少要对出三个工整的下联,才能信他呀。”
“何止!”孙公子一脸坏笑,“说不定这位公子准备颇多,料定了弦君小姐一定会出对对子,准备了三个下联呢?”
“十个如何?”白公子一唱一和。
“这才能让我等服气。”
两人一台好戏,让那一众读书人,都开始抱起看好戏的心态来看了。
一个个都巴不得江不凡马上原形毕露,让二楼的弦君小姐见识到他的真面目。
这样,他们也能少一个对手。
孙公子和白公子两人早已笑眯眯起来,已经能够想象到江不凡灰溜溜走人的场景了。
江不凡听完却是一笑,猛地站起身来。
“诸位。”
“大家何必总觉得今夕不比往昔呢?今人照样胜古人!”
“昔有王勃滕王阁即席而作,今有我杨过勾栏拟疏狂、对下联!”
说完,所有读书人都眼巴巴看着,等着他出丑。
江不凡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
“听好了!”
“河对汉,绿对红。雨伯对雷公。烟楼对雪洞,月殿对天宫。云叆叇,日曈曚。腊屐对渔篷。过天星似箭,吐魄月如弓。驿旅客逢梅子雨,池亭人挹藕花风。茅店村前,皓月坠林鸡唱韵;板桥路上,青霜锁道马行踪。”
“山对海,华对嵩。四岳对三公。宫花对禁柳,塞雁对江龙。清暑殿,广寒宫。拾翠对题红。庄周梦化蝶,吕望兆飞熊。北牖当风停夏扇,南帘曝日省冬烘。鹤舞楼头,玉笛弄残仙子月;凤翔台上,紫箫吹断美人风。”
江不凡讲到此处,已经能够看到所有人的表情,有的吃味,有的等着看戏。
他勾起嘴角,继续讲着,
“……”
一连讲了十几个句子,还不带重复与停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