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姐是当朝丞相的千金,拒掉这一门好亲事,让我们裕王府沦为汴京贵族笑柄,该打!”这一下,比第一回打得还要重,顾衍的身子忍不住晃了晃。
“圣上亲指婚事,回来不禀明家中长辈,亦是该打!”整整三下重棍打到顾衍身上,他一声痛苦声都没叫出来。
楚蘅默默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整个人震惊不已,她摸到衣袖里的胭脂盒,眼中露出心疼的神色来。
“好了母亲,您打也打骂也骂了,衍哥儿想必已经知错了,就让他在这里跪上一夜也就罢了。等过些时日,儿媳再给楚家送去帖子赔罪,这件事也便算了了。”在一旁看够热闹的曹氏,这会儿才假惺惺上前来拦人。
谢氏被她搀扶着,她上了年纪动这几下手,人便喘得不行。有人拦着她也不再多作为难,只留下一句“你给我好好跪着!”便由着曹氏和孙婆婆将自己扶出祠堂。
“三公子,您没事吧?您等着,奴婢这便回去拿药!”等人走远,楚蘅立刻跑到他身旁,询问他的伤势。
他头埋在双膝间,只摇了摇头,身子似是在轻轻发抖。楚蘅忍住眼中泪水,站起身跑回东院。她回到屋子里翻箱倒柜,找出几瓶药和砂带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跑到后厨,拿了几样点心放入食盒里,才回到祠堂里。
此刻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祠堂里就点着一盏明灯,将那人的身影照都照不清,只见到一道弯着身子的身影被拉长倒映在地上。
“来!这是治外伤的药!”楚蘅跪坐在他身旁,见他没有反应忙开口道:“您别怪奴婢冒犯。”说完,她便一点点掀起他的衣袍,等掀开里衣看见他身上的伤痕时,楚蘅焦急的眸光猛然滞了滞,“您,您背上怎的有这么多伤?”
听见这丫鬟交织着焦急和震惊的声音,顾衍苦笑开来,“在顾家列祖列宗面前做出这样的事,若是被祖母看到,她该说我大逆不道了。”
这下楚蘅才反应过来,她赶忙起身去将宗祠的门关上,关得严严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