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满素又是哎吆一声,连连告罪着,就要跪下来。
广北帝站起身,踢了那即将跪下的膝盖一脚。“你这老货!洺飨从小到大,你替他打了多少次掩护!孤一笔一笔给你记着呢!”
满素顺势栽倒在一旁,直呼着闪着腰了。
广北帝没法子,只能让侍女将满素扶起来,送回去歇着。
满素是和广北帝一个村子的,从小俩人可以说是光着屁股长大的。后来广北帝起义,他也跟着征战沙场。却不小心,伤了根了。
自此后,便入了宫,做了广北帝身边的内监总管。
满素闹腾了一场,广北帝的脾气确实缓解了一些。可是转头见到悠洺飨那副模样,又是一阵气血翻涌。
广北帝就悠洺飨这一个儿子,虽然一直带着他上沙场历练,其实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说实话,看着悠洺飨背脊挺直的跪在那,怀里还抱着个小女娘,广北帝都替他胳膊酸。
“来人啊!将那女娘先带下去!”
广北帝一声令下,过来想要接人的不是内监,而是侍女。
两个侍女走到跟前,被悠洺飨一瞪,瞬间腿软,再不敢轻举妄动。
广北一阵气闷。“你若是不松手,我们如何谈事情?!莫不是,你想让孤唤护卫军进门,从你手里抢吗?!”
悠洺飨梗着脖子。“他们敢!”
嘿!这给广北帝气的,直接从台阶上冲下来。“他们护卫军不敢从你储君的手里抢人,孤敢!”
广北帝伸手,指尖还没碰到连栀衣角,就让悠洺飨忽然起身闪了过去。
广北帝如何肯罢休,以前的儿子,可是处处都听自己的。呃......除了让他娶亲这件事不听以外。
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女娘,公然反抗他!
这小子,缺一顿胖揍!
心里想着,接人的手势就变成了攻击。
悠洺飨抱着连栀在殿内躲闪着,愣是没让广北帝粘着边。
广北帝先还是出了三分力,一看这小子如此逗耍他,顿时气恼上头,也不藏着掖着了。
一旁看热闹的芜桑见了广北帝要动真格的,立马喊到:“陛下,您可别伤了我夫君!”
芜桑说着,两指敲击着手腕,手腕上银色的铃铛哗啦啦作响。
在悠洺飨怀里昏迷不醒的人,拧着眉睁开眼的同时痛呼出声。
“呃...疼......好疼......”
连栀抓着肚腹处的衣裙,痛的快要失声。
悠洺飨也顾不得和广北帝周旋了,立刻蹲下,将人平放在地面上。
“阿栀......阿栀.....哪里痛?你告诉我,哪里痛?”
他第一次叫她阿栀,可惜连栀痛的神志不清,根本就听不到。就算听到了,恐怕也不会再有什么波澜了吧。
他看着她痛,却替不了她。
“救她!父皇你救她!”悠洺飨抱住广北帝的腿,仰着的眼角处,有泪水滑落。
广北帝从没见过,自己骄傲的儿子有如此卑微且狼狈的一面。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更多的情绪,是心痛。
广北帝踢开悠洺飨:“求孤做什么?!你应该求的,是夷族圣女!”
在悠洺飨看向芜桑的时候,芜桑也望着这位深情的男子。她奉了族长的令,前来广北和亲。族长交代,她要听广北帝的吩咐。
可是如今,她见到自己要嫁的人对别的女子深情不移,她突然,不想强求了。强人所难获得的夫君,她不会幸福,更不会开心。
“芜桑,别忘了孤和夷族的约定。”广北帝站在高位,提醒了芜桑一句。
芜桑咬了咬嘴唇,对着一脸希冀的悠洺飨说道:“若是想让我解蛊,就和我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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