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想了想,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
“不知陛下可听过我南蛮的蛊术?”
宴阙点了点头:“自然是领略过的。”
“那这一位蛊陛下应该并不陌生,这是我南蛮最有名的情谷,服下此蛊之人,一辈子便只能对一人守身如玉,你吃下了这蛊虫,我将母蛊交到楚落辞手中,有朝一日只要你碰了别的女人,立刻便会毒发生亡!若是这样,这药你敢吃吗?”
宴阙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从国师手中接过了那一粒小小的红色药丸,张开嘴巴就要往嘴里放。
一直在门外听着的楚落辞,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推开了门,“师父你不必如此,何必强求他呢?”
她快步走到宴阙面前,将他手中红色的药丸夺过。
宴阙看着夺门而来的楚落辞,心中欢喜,有些受宠若惊。
“你不用担心!这蛊是我自愿服下的!我这辈子真的只爱你一个,若这样能让师父放心,别说吃一枚,十枚我也是愿意的!”
国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楚落辞,“你为何还要护着他?”
楚落辞抿了抿唇,说道:“我不是护着他,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若一个人心中真的有另一个人,便不用这情蛊来约束,若真的有朝一日不爱了,就算失去性命,也是挽回不了人心的。”
她说完,没等宴阙解释,便对宴阙说道:“陛下舟车劳顿,累了吧,快去休息吧,我有一些话要和师父说。”
她对宴阙态度毫不客气,可楚落辞的话能说到这种程度,已经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了。
宴阙忍着心中的激动,说道,“我就住在南蛮王准备的别院之中,你可以随时来找我,不不不,不用你来,我会去找你的……”
楚落辞什么也没说,只做了一个请离开的姿势,宴阙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等宴阙走了,国师一脸不赞同的看着楚落辞,“你为何要阻止我?”
楚落辞还是那句话,“没必要。”
国师哼了一声,对这位小徒弟突然出来打断他的计划,心中也有些不悦了。
“我看你就是舍不得他!”
他看了一眼楚落辞手里那颗红色药丸,小声说道,“我怎么可能真的给给他下情蛊?下了情蛊之后,若他死了,你也活不了,这东西早就被南蛮禁止好多年了!为师怎么会犯这种错误?你手里的不过是一颗消食丸罢了!是你关心则乱,连这都看不出来了?”
楚落辞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尴尬。
默然半晌,她像是累极了,对国师说道,“师父,这件事情我不想更多的人牵扯进来了。”
“那你准备如何处理?我看他这样子怕是不把你追回去不会罢手的。”
楚落辞淡淡一笑,“那他就在南蛮呆着好了,京都有那么多朝事等着他,朝中大臣能替他暂代朝政,可又能维持多久?等时间到了,他自然就该回去了。”
“若他要强行将你也带回去呢?”国师忍不住问道。
楚落辞却是神色坚定,“若我不愿意,他能带回去的只有一句尸体而已。”
国师长长的叹息叹息一声,他知道自己这个小徒弟速来就是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不然当初也不会想出假死脱身这种方法,带着两个孩子躲到江南去了。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老了,这些事情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国师伸手轻轻拍了拍楚落辞的肩膀:“为师只希望你不管做任何决定,都能遵从自己的本心,。”
楚落辞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师父,天色已晚,我们回去吧。”
楚落辞走出房门,就见原本应该离开的宴阙根本没走,正在和两个孩子说话。
两个孩子见到她来了,立刻把小手背到身后,有些紧张地看着自家娘亲。
楚落辞自觉地忽略了宴阙,拉上两个孩子的小手,便和国师一起离开了。
等到坐上了回家的马车,楚落辞才朝两个孩子一伸手:“把东西拿出来。”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瘪着小嘴拿出了手里的东西。
手中是几个竹子做的小玩意儿,竹条编的小动物,编得是栩栩如生。
“这是宴阙给你们的?”见娘亲脸上没有笑模样,两个孩子也慌了。
弟弟先开口说道:“不怪哥哥,是坏蛋爹地说这是他亲手练的,我们觉得好玩,才拿的……”
他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楚落辞手里的竹蜻蜓,“娘亲把它还给坏蛋爹爹吧,我们不要了。”
楚落辞却是把东西重新塞回了两个小孩手里。
大人的事情,何必要牵扯到两个孩子呢,他们也是无辜的。
察觉到自己把情绪带到两个孩子身上,楚落辞觉得十分抱歉,“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拿着玩吧,刚刚是娘亲不对。”
哥哥没忍住问道:“娘亲,坏蛋爹地是不是待在南蛮不走了?”
楚落辞沉默一会儿,才淡淡说道,“他会走的。”
江山与美人,她从来都不相信宴阙会选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