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狗吃饱了,如果还有余下的,范则都会装回来,分给家丁们。
穆管家起初还想管一下,后来金婵传了大奶奶的话来,说厨房这里范则说了算。
厨子不偷,五谷不收嘛。
何况这些东西对于“主子”们来说,跟泔水一样。
这可把这几个家丁给吃美了。
他们从对范则爱搭不理,到天天给范则倒洗脚水,别提多殷勤了。
今天还直接邀请范则去住热炕那屋。
范则想了想,把机会让给了勒赫勒。
那些家丁肯定不乐意,但范则拿“狗粮”作要挟,他们也没辙,只能照办。
即便如此,他们每晚也会把炕烧得更热些,以便范则这屋能借到一点热乎气儿。
而通过跟家丁们的打探,范则也摸到了一些札府的情况。
外院一共五个家丁,有三个会说汉话的,就是说得不太地道。
其中的两个人,负责早晚开关府门,白天就站在门口当门神。
一个养狗的,一个看牢房的。
不过看牢的那个,基本都住在那边的小院里,范则交流不多。
还剩一个家丁,就是勒赫勒了。
他负责倒屎。
范则心想,难怪他天天起得早,睡得又晚,身上还老有股子下水道味儿。
这些家丁跟范则一样,平时只能在外院活动。
只有穆总管,白天能进内院伺候主子,晚上回自己家。
他的家就在庄子里,跟札府隔着条巷子。
前两天晚上邢远闹事的时候,都是家丁现跑过去,把他从被窝里叫起来的。
而内院里的活,则是婢女和老妈子们干了。
范则顺便小心地打听了一下孙向魁和怜容的事。
家丁们只说那八字胡是被穆总管带出去的,而怜容进了内院,他们也不清楚。
收获不大,聊胜于无。
唯一还算有用的一点,就是范则现在独享大炕房了。
他把勒赫勒支走,当然不是因为好心,也不是怕自己把持不住……
前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范则听见夜猫子叫了。
今晚又听见了。
范则没什么好气,但也不敢太大声,冲着门口说了句:“留着门呢,自己进,小心点儿。”
话音刚落,只见屋门开了个小缝,钻进一个人影,然后又快速地合上。
整个过程几乎没有声音。
这可是古代啊!
再说就是现代,有的那个门,一开跟闹鬼似的……
那人影足尖点地,小心翼翼地摸过来。
范则借着月光,看见一口大白牙。
“邢哥,你可以啊,他们把你关哪儿了,你怎么出来的?”
邢远嘿嘿一笑:“那你甭管,反正我现在是想出就出,想回就回,多余的你少打听,就说有什么让我办的事儿没?”
范则白了一眼。
原来邢远早就从牢房里出来了。
那院里没了狗,看守睡得跟死猪似的。
邢远从不可描述的地方,取出了一根金刚线锯,用了一夜,把气窗上的铁廊杆锯断。
他还很细心的把断口弄成弯的,这样廊杆立在上面的时候,也不会倒。
然后他轻轻一纵,就窜上了气窗。
从这之后,他白天回去睡觉,晚上出去溜弯,日子竟然比范则滋润。
但是有狗的那些院子,他都不去,离得远远的。
毕竟就算轻功再好,狗也能听见。
不过邢远的这些手艺,都没告诉范则。
范则也不瞎打听,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前天晚上,邢远找到了他,用之前约好的暗号,在外边假装猫头鹰。
所以范则才把勒赫勒给支走了,要不然他俩想要接头的话,难度还挺大。
“你去找找老孙和怜容,我这里活动不开,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邢远“嘁”了一声,往炕上一坐,大大咧咧的。
“等你打听出来,黄花菜他姑娘,都不是黄花大姑娘了。”
“说正事!”
“我早找着了,怜容在内院,老孙嘛……”
范则一听,顿时有些忧虑。
“老孙他……还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