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父亲也放下了筷子：“响啊，找工作这么难吗？”

“不难，但都不合心意。”李响咕咚一口，喝了大半杯。酒的辛辣让他捂住了胸口。

父亲更心疼了：“不急，咱慢慢找，还不信了，就凭你还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李响又倒上了酒，带着哭腔说：“爹，我不想再回省城了，伤心。”

李响的伤心始于孟晓，又加深于孟海涛和吴明，父亲低头揉着双眼：“唉，都怪你爹啊！”

“怎么会怪您呢？以前咱是穷，可现在咱有钱了，可人心难测。”李响说。

李响又喝下半杯酒，低沉地说着。曾经，他和孟晓不羡鸳鸯不羡仙，单纯并快乐着，而大都市的灯红酒绿，让她变了心。曾经，他和孟海涛、吴明同居一室，但为了自己前程，放弃了一起奋斗。

他说的有些夸张，但都符合事实，让父亲更难过。

李响看着时机到了，赶紧说道：“我也想轻松地上班，简单又高兴，但我总是在寻思，也许更好的路。”

父亲的情绪已经被带动起来了，拍着桌子说：“有好路子，咱就干！”

得了，我要的就是您这句话。李响高兴了，但空腹喝酒，更难受。他赶紧吃了几口菜，又大口嚼着馒头。

吃过饭，沉沉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李响清爽喝多，不管做蔬菜配送成与不成，但有了希望。他刷牙洗脸，吃过早饭，开着车，来到村北头。

路边站着王福海，满头银发，但精神矍铄，穿着也很干净。李响赶紧停车，打开车门跳了下来：“早啊，爷爷。”

“你也早啊。”王福海说着，脸上露出慈祥笑容：“听说你暂时不回省城了？”

“嗯。”李响点点头：“有这个打算。”

“好，昨天我和刘书记聊过了，他的想法呢，我很同意。”王福海眼睛里又露出慈祥。

李响笑笑：“现在还没定下来。”

“这是大事，就该小心谨慎。如果决定留下，你爹哪儿我去说。”王福海说着，转身走了。

“谢谢爷爷。”李响大声说道。

王福海哈哈笑了：“不用谢，你是我的好孙子。”

李响脸上露出了久违笑容，抬眼看着东方，高大的树干下面，浅薄的晨雾之上，一轮红日正冉冉升起。李响不由闭上了眼睛，再睁开，居然有了重生的感觉。他舒展着筋骨，又抬头看着天空。一层白色的像云又像雾朦胧，正在褪去，天空也渐渐露出了蓝色。一切似乎变得那么美好，那么高远。

两分钟后，李冰来了，看着李响：“不错，今天的很精神。”

“我哪天不精神？”李响晃了晃脖子。

李冰挥挥手，脸上露出了不屑：“拉倒吧，昨天就跟半死不活似的。”

“再说，你就很神经。”李响白了他一眼：“赶紧上车！”

“这是吃了哪个神医给的还魂丹了？”李冰嘟囔着，走向了副驾驶座位。

李响开着车，给李冰布置了工作，把菜交给饭店老板时，咨询一下，能否把所有蔬菜干菜，还有水果都交给他们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