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玩过弓,玩过弩,玩过猎枪,真的从没有玩过手枪。
我话刚一出口,皮优的表情很奇特,不知是怒,是悲,是哭,还是笑,总之有些扭曲,我看着都很难受,不至于吧。
“沈虫,你这个王八蛋,你阴我,是吧?”
“老大,你消消气,你怎么学人家小布说话。”
“我以为你很厉害,所以才豁出命跟小布打赌。”
“不就是一个吻吗,输了闭着眼亲他一口,就当吃了口苍蝇,本来就没什么嘛?”
“要亲,你去亲。”
我看了看小布,戴着耳钉,画着浓浓的妆,心里一哆嗦,“好像是比较恶心,”又对皮优说,“还没有比,怎么就知道我们输了。”
“你连手枪都没用过,还拿什么比?”
我掏出弹弓,“可以用这个嘛。一会儿,你扔瓶子,我打弹弓,比赛没有限制武器吧?”
皮优脸色稍稍缓和,但还是将信将疑。
我拿着弹弓走到台前,人群看到我拿出弹弓,也是一阵哄笑,纷纷交头接耳。
小布也笑了出来,“看呀,这个中国来的小子拿来祖传之宝了。”笑声再起。
我没有在意,来到桌前示意皮优扔出酒瓶,皮优仍是不放心,“你到底行不行,不行的话我还是找汤姆借一把手枪来。”
我反问道:“这种比赛你赢过小布吗?”
“没有”,皮优摇了摇头,“在这里,小布的枪法是最好的,所以我一直不服气嘛。”
我笑着说:“今天我们就让他服服帖帖。”
皮优满心疑虑地看着我,小布已经不耐烦地催促起来。
皮优咬了一下嘴唇,捡起一个酒瓶扔了出去。
当酒瓶以抛物线飞至顶点,动势消减归零,即将降落的瞬间,一粒弹珠激射而出,风声劲疾,一声清脆的玻璃破碎之声钻入每一个人的耳膜,敲击着他们的耳鼓,告诉他们,酒瓶应声而碎。
皮优尖叫一声,人群一阵惊叹,继而欢呼声响起,皮优兴奋起来,发出尖叫声。
音乐这时也响了起来,但似乎慢了半拍,大约是音响师在我拿出弹弓时,觉得自己可以休息一下了。皮优不满的说,“汤姆,你的音响师越来越差了。”
汤姆笑而不答。
皮优立刻变得兴奋起来,漂亮的脸蛋变得眉开眼笑,她左手抓,右手拿,扔出瓶子的频率越来越快,而我将一粒粒钢珠激射而出,十个瓶子纷纷碎裂,舞池中满是玻璃碎屑,在灯光的映照下宛如宝石般璀璨。
十个瓶子几乎是转瞬之间被扔完,我一气呵成的完成射击,那种默契让人觉得我们已经提前彩排了许多次了。
酒吧中的人们再次尖叫起来。皮优激动不已,一把抱住我用红唇亲吻了我的脸,“虫子,你好棒!”
小布愤愤不平,却是很守规矩,将一把钥匙扔给皮优,恨恨地瞪了我一眼,“你小子离皮优远点,”说完转身离开。
皮优开心极了,把钥匙放在手中摆弄着。“哈哈,这辆机车归我啦。虫子,我开车带你去转转。”
几位妙龄的女郎迈着曼妙的步子,来到我身边,吐气如兰,“你好厉害,一起喝一杯吧。”
皮优一把推开她们,“走开,他不是你的菜。”
说着不由分说,拉着我走到一边,我很是遗憾,向那几个女郎挥了挥手,“别听她的,我就是你们的菜,很好吃的。”
我感到皮优的眼睛射出一道冷光,她气呼呼地,“花心萝卜,你玩够了吗?”
我笑呵呵地说:“咋了?”
她眯着眼睛,看着我,“说,你到底是谁?”
我整理好被她扯乱的衣服,“我就是我呀,沈虫,你的小弟。”
皮优没有理会,继续盯着我,“你是不是老头子偷偷派来的。”
“老头子是谁?”
皮优自言自语地寻思着,“应该不是,看着是不像呀”,又对我说:“对啦,虫子,你的弹弓是跟谁学的?”
我想了想,“没有跟谁学,就是小时候天天玩,玩着玩着就会了。”
“你还会什么?”
“我会骑马、射箭、飞镖、狩猎,游泳也会的。”
她笑着说:“看不出来,你会的还挺多的嘛!”
我很得意,“那当然,要是跑到荒原上,我可是王者的存在。”
“跑到荒原上干什么?”
“狩猎呀,那些袋鼠、袋狼、山羊、土狼都怕我的。你怕我吗?”
“不怕!”
“是呀,只有野猪不怕我。”我叹了口气。
皮优一把拧住我的胳膊,“臭虫,你拐着弯骂我是吧?”
我大声呼痛,“不是,确实是不怕我。”
皮优松开手,奇道:“为什么?”
我跳到一边,哈哈大笑:“因为野猪见了我就拧我。”
皮优气急败坏,抬步追了过来,“你还是在骂我。”
我转身便跑,不想撞到一个人,那人哎哟一声,原来是那个红衣女郎,我已经尽力收脚了,但那女孩在一撞之下已经失去重心,如果摔倒在地板上肯定会疼的。
我急忙双手抱住她,在倒下的瞬间,全身用力翻转,最终我背部着地,而那个女孩也重重地砸在我身上,砸得我七荤八素。
红衣女郎满头长发散乱,蒙在我的脸上,那一刻我闻到了一股清新的香气。
红衣女郎从我身上挣扎起来,我心中很是遗憾,要是多抱一会,多闻一闻那迷人的香多好。
“啪”,一个耳光打在我的脸上。
红衣女郎骂道:“浑蛋”,随即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我看着那一袭红衣,玲珑有致的身材,转瞬而逝的身影,不禁感叹,这便是飘若惊鸿吧。
皮优凑了过来,轻声地问:“抱着她舒服吗!”
想起那令人沉醉的体香,我点了点头:“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