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我似乎感受到超光此刻正潜伏在我的身后,像一只捕食猎物的青蛙,我不过是在他眼前飞来飞去的小虫子,只待他跳出来全力一击,将我这只虫子收入腹中。
我越想越害怕,几乎喘不过气来,此时,我恨不得自己有一双蜻蜓的眼睛,可以看到背后的一举一动,可惜我这只虫子不是蜻蜓。
我只能集中所有的注意力,留神身后的任何一点动静。
一切都安静下来,但我却越来越感觉到危险的气息,这种危险渗入我的毛孔,寒彻骨髓,这是一个猎人多年狩猎的经验,也是人作为动物最原始的预感!
我曾在匍匐在草丛中,准备射杀一只野兔,但却发现一只苍鹰也锁定了同样的目标,我当时来了兴趣,没有扣动扳机,欣赏着接下来的鹰兔之战。那是鹰的翼展足足有两米宽,它如同一发炮弹,嗖得一声向那只兔子扑击而去。那兔子先是浑然不觉的啃食着青草,突然预感到了某种危险的临近,想跑似乎都来不及了。
忙乱之中,兔子向前滚去,这下倒好,没有蹦起来,反而四脚朝天倒在地上。那只鹰伸着锋利的爪子几乎是贴着地面向兔子抓去,这一刻兔子必死无疑。
然而蜷缩的兔子突然像一根压缩到极限的弹簧,身体伸展开来,后腿狠狠的蹬在鹰的胸膛,那只鹰惨叫一声,被兔子蹬到一边。
鸟类的骨骼是中空的,很轻也很软,一旦遭遇到重创,几乎便等同于宣告死亡。
兔子跳起来跑开了,那只鹰挣扎了许久,才振翅飞走。
如今,我似乎成了那只兔子,因为我预感到了一种更可怕的危险悄然临近,而我不一定有那只兔子那么走运。
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兔子都很难在鹰爪下逃生的。
身后的几片枯叶沙沙一响,向我发出预警,我全身用力几乎在趴在原地来了一个180度的转身,只见满脸是血的超光,手持利刃扑击而来。
我双手横枪进行格挡,同时双脚用力去蹬,这是那只逃脱的兔子告诉我的办法。
如果被我蹬中小腹,超光的战斗力会丧失数秒,这便是我杀死他的机会。但我也必须冒着利刃穿喉的危险。
我确信我的力量,这种力量是拼命的杀猎物斗杀出来的,是奋力地背猎物背出来的,也是纵情地吃猎物吃出来的,尤其是在以命相搏的关键时刻。
果然,超光的匕首被我用枪格挡的瞬间,他的小腹也被我蹬中,向后飞了出去,仿佛是撞到了水泥墙上被弹飞了出去。
我挥枪准备击杀这个家伙,超光看透我的心思,他扔到匕首,双手双脚并用迅捷的向我再次扑来,他知道他的动作晚0.1秒我却会打出炽热的子弹。
步枪可以射杀百米开外的目标,但近手格斗却一点用也没有,我扔掉步枪,向超光的脖子掐出,这会儿不要跟我谈什么武德,什么手段能尽快弄死他,我会毫不犹豫的做出选择,哪怕像小孩子打架用牙咬人也可以考虑。
超光的反应极快,见我的双手抓来,突然用双手抓住我的手。我双膝上抬再次蹬他的小腹,哪知却蹬到了他的小腿,原来超光早就预料到我有此一招,在扑击的时候,蜷缩双腿保护自己的腹部。
在我双脚蹬出去还没有收回来的时候,超光立即用双腿盘住我的腰部,如此我的双腿便无法攻击超光。
与此同时,超光还锁住我的双手,这样我只能双手用力,试图摆脱超光的控制。
超光狞笑着,沉声说道,“原来是你这个小混蛋,你倒是动一动给我看呀。”
我用膝盖去攻击超光的后背,但这些攻击根本无法撼动超光分毫,反而将他惹怒。只见超光用头狠狠地向我的头撞来,当的一声,两个人的头撞在一起。
在总督府以头触柱,我额头的伤势刚刚愈合,怎么能禁得住超光的一撞,我立刻感到一阵眩晕,我估计再撞两下,我可能立刻会晕过去。
聪明如超光,怎么可能不懂得攻击敌人的弱点呢,更何况我的伤口还摆在额头上呢。
我用力的摇着头,让自己更清醒一些,超光的头又狠狠地撞过来,“怎么样,这滋味舒服吧。今天我就撞死你。”
超光一撞之下,令我天旋地转,他的脸孔也有了重影,脸上的鲜血更加地绚烂缤纷。
突然,超光一声惨叫,甩脱我的手,跳了开去,一块椰子大的鹅卵石滚落到一旁。
超光抱着脑袋,鲜血再次从他的指尖流下来。
我看到那名背着背篓的少女去而复返,她看到我被超光擒获,匆忙之际,抱起一块石头砸向超光。
那少女原本以为能将超光击晕,却没想到却令超光暴起。她哪里知道,眼前的人根本就是普通的强盗,而是世上的顶级杀手。
超光的头皮被我射出的子弹擦破了头皮,此刻被一个普通的农家少女用石头攻击,他当真怒了。
超光已经欺身来到了她的面前,少女一声惊叫,但那声音却在中途戛然而止,超光已经伸出两只手狠狠的掐住少女的脖子。
少女脸上立刻满脸痛苦,她张大了嘴巴,伸出舌头,眼睛几乎要从眼眶中滚出来。少女的拳头捶打着超光,腿也不断踢着,身体剧烈的挣扎,但这一切无济于事,那柔软的小拳头更像是给超光在按摩。
我知道,转眼之间超光便能将少女活生生掐死,挣扎着站起来,向超光扑过去,只是此刻自己也是摇摇晃晃。
超光飞起一脚,将我踢开,“等老子掐死这个小野人,再收拾你这个混蛋。”
躲在车后的五隼远远的听到树林里的打斗之声,游隼惊喜道:“超光先生得手了。咱们上去。”
原来他们早就在车后看到超光的举动,方才在那里向我喊话,只不过是吸引我的注意力。
说着,五隼只留下燕隼护卫着哈米德,其余四隼绕过汽车向山上窜过来。
我知道,一切都完了。不要说超光,单单是五隼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徒手将我击倒,不,基本不用,因为此刻,我已经倒了,只是在心有不甘的挣扎罢了。
“呯”的一声,一颗子弹击中了超光,他的脑袋仿佛一颗手雷般炸开,鲜血和脑浆撒满了一地,超光的尸身斜斜的栽倒在地。
那少女也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我看到这颗子弹是从山顶上射下来的,从对面到这里近乎800米的距离,对方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击中超光,如此的精准令人叹为观止。
我从未见过有人能将射击运用的如此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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