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蕙仙？”

“到！”

“溥儒？”

“到！”

“袁克文？”

“到！”

“林惠韵？”

“……到。”

老学究抬眼瞧了瞧，像是在熟悉新生的相貌，扶了扶眼镜框又把视线落回来。

“聂臻明？”

无人应答……

“聂臻明？”

还是没声……

“聂臻明来没来呀？”

老学究心说：上学第一天就迟到旷课，这究竟是谁家的大人？

“哎呦……哎呦……”

突然，教室门口来了一个佝偻捂腰的人，脸上是新伤套旧伤，连走路都一瘸一拐。

老学究惊讶地瞪大了眼，扶着镜框问道：“你是……”

“学生聂臻明，嘶……不好意思起来晚了。”

“我去，真是臻明兄！”袁克文讶异地瞧着，不理解为什么一夜之间变成了这个模样。

“原来是身残之人，也罢，那你就坐在前排位置吧。”老学究指着一个空位说道。

“多谢老师。”

待聂臻明落座之后，老学究这才开始授课，首先，按照惯例，还需喊上一嗓子。

“请各位大人翻开第一页。”

聂臻明暗道侥幸，没有因迟到受责罚，不然就丢脸丢大了，拿出书本刚要翻开时，整个人猛然一僵，脑袋艰难地缓缓扭动。

他的同桌……

方冰妍！

“不是吧！！”

聂臻明当即怪叫一声蹭地站了起来，只感觉背脊一阵发凉，似有阴风吹过。

不用看，猜也能猜到林惠韵现在的心情，一时间哭死的心都有了，心里暗骂：臭老头，存心故意找茬，为什么偏偏只剩这里的空位？

这不是要人狗命嘛！

小韵，这我真不是有意迟到的，昨晚把人家打得那么惨，呜呜呜……

老学究板着脸问道：“这位同学，你怎么了？”

“没，没事……”

聂臻明瞄了眼后排的林惠韵和袁克文，后者在冲他摆手打招呼，而小韵此刻……

嘎嘣！

他眼睁睁看到那只手指粗的毛笔被单手撅折，瞬间感觉一阵不寒而栗。

惨了惨了……

臭老头害苦我喽……

聂臻明带着无比忐忑的心情坐下来，却是觉得做如针毡，整个人板八溜直，引得旁人以为是极好的学生。

老学究本想训斥几句，却见他坐的这么直溜，‘认真学习’的态度瞬间换来好感，话也就咽肚子里不说了。

“开始讲课，方冰妍。”

“到！”

原来她姓方……

聂臻明看着突然站起身的同桌，被惊吓到的同时暗暗记住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