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莉文很激愤地“哼”了一声,别好手枪,取出相机拍照。
此时的小鬼子几乎全部是仰天大笑。
没有小鬼子注意到朱莉文的动作。
李翰则是在衣袖里暗藏小飞刀,反手掏出m1935,拉开保险,准备随时出击,掩护朱莉文撤退。
但是,直到广场上数百人被小鬼子的机枪完全扫射死亡,也没有小鬼子注意到李翰和朱莉文。
有的小鬼子虽然侧头看了朱莉文一眼,但是,却误认朱莉文是随军记者,拍照很正常。
此时的小鬼子真是狂到了天上去了,根本无视周边的什么敌情。
若不是怕连累安全区的老百姓和外国友人,李翰真想枪击小鬼子,替死难同胞报仇雪恨。
眼看着广场上的所有人都倒在血泊之中,李翰便伸手拉拉朱莉文,两人沉重地转身离开,并不时借着一些大树杆来作掩护。
小鬼子仍然狂的很,正忙着端枪跑上广场,给未死者补枪。
叭!叭!叭!稀稀疏疏的枪声更让人揪心。
朱莉文边走边滴着泪水,脚步艰难。
但是,当他们俩走到大方巷池塘附近时,又发现一批小鬼子正在用机枪扫射从傅佐路押过来的200余人。
突突突突……
啊啊啊啊……
200多人纷纷中弹,纷纷跌入池塘里。
尸体落水,溅起阵阵血花。
血泡在池塘中慢慢散开。
渐渐的,整个池塘的水都变红了。
朱莉文噙泪拍照。
在一名小鬼子佐官侧头之时,李翰极速地将朱莉文拉到一株大树的背后,紧紧地将朱莉文搂入怀中。
或许,朱莉文只有在李翰怀中的时候,才不会满腔悲愤和冲动鲁莽。
等这帮小鬼子走开,李翰才牵着朱莉文的手从大树干背后出来,沿着池塘边走,滴着串串泪水。
“哇哇哇哇……”
朱莉文忽然将相机往李翰手里一塞,弯腰捂腹呕吐起来。
李翰难过地伸手,一手抓着相机,一手为朱莉文拍背。
他知道她呕吐什么。
看到这么多尸体,朱莉文能不呕吐吗?
看到小鬼子杀了这么多无辜百姓,朱莉文能不呕吐吗?
稍后,李翰半搂着朱莉文,心情抑郁地离开大方巷。
晚饭,朱莉文一个馒头也没吃。
她独坐在小木棚口,头垂至膝盖,双手抱着膝盖,泪水不断滑落在膝盖上,心情十分沉重。
李翰在木棚外走来走去,观察情况,走到朱莉文跟前,低声说:“核桃,别这样,长时间心情沉重,会得抑郁症的。想开点,反正我们无能为力救人。只有等待时机报仇雪恨。”朱莉文抬起泪眼,更咽地说:“我不在这里干了,我要出去,我要暗杀小鬼子。你说过的,哪怕每天杀一个小鬼子,日积月累,我也能杀几千个小鬼子,为老百姓报仇雪恨。”李翰蹲下身子,难过地说:“现在,取证更重要。以后,我们要在各大媒体上谴责小鬼子的暴行,争取国际同情,争取各国援助,只有万众一心,我们才能打败武装到牙齿的小鬼子,早日将它们赶回毒蛇岛上去。听我劝,吃个馒头,填饱肚子,好好睡一觉。毕竟,我们还要准备时刻战斗的。在这里时间长了,很难说不会被小鬼子发现,我们得有力气来杀小鬼子,得有力气跑出安全区。只要离开安全区,我们就可以暗杀小鬼子,让你心情天天好。”
朱莉文噙着泪水,“嗯”了一声,从李翰手中接过馒头,开始放进小嘴里咀嚼起来。
这个晚上,她躺在李翰的怀里,身子一直在颤抖,低泣声没停过,不时的做恶梦。
李翰被她吵的,一个晚上都没合眼,又生怕她会鲁莽和冲动起来。
他只能单臂搂着她,一手轻捂着她的樱桃小嘴,防止她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