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正式成为观察员那天起,她就应该有这个觉悟,不管老师怎么做,怎么引导他的观察对象,别的观察员都不能提出任何质疑和意见。
即便该观察员违规,那也是组织的事,自然由相关部门监管审查。
清风还想继续说点什么,但想一想又觉得不可行。别看老师一副儒雅温吞的模样,内心可是固执执拗得紧,自己这点段位根本不够对方看。
但清风还是没忍住。
“老师,你做手办的技艺这么厉害,教教我呗。”
冷月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弟子的性子还是没有一点改变。还是那么天真。
“没有时间教你。”
清风死劲瘪着嘴,把手里男友送的一个毛绒玩具捏得变了形。
“哦,那老师再见。”
“再见。”
结束聊天,冷月起身走进另一间屋子,这里是一间操作间,一半空间立着数个木架,架子上全是精美的手办,只不过大部分是半成品,放置在上面晾晒,等待上色等工序。
冷月刚系上围裙,准备开工,屋里一个黑影闪过。
“不敲门就进别人的屋,很不礼貌吧?”冷月放下手里工具看向来人。
“我找得好辛苦,你还真是神通广大,25年了,才发现你躲在涟园。”
来人是个很亲和的大爷,若不是右脸上寸长的疤痕,与公园、河边经常锻炼、钓鱼的大爷没什么两样。
亲和大爷就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随意闲逛起来,他两步走到木架旁,拿起几个为完工的手办欣赏起来。
“啧啧啧,真是鬼斧神工,你一个大男人能做出如此精美的东西真是难得。”
“没刻意瞒着你。”冷月泡了壶茶,对亲和大爷招了招手。
原本泥香、矿物颜料香浓郁的屋子瞬间被淡淡清茶的香气掩盖。
“啧啧啧,没刻意我也找了你25年。”亲和老人一屁股坐在榻上,拿眼上下打量眼前玩得一手好茶道的中年人。
“你叫什么?”
“冷月。”
冷月没有抬头,桌山茶水已经泡好,他给老人倒了一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这是你的代号?”
“是。”
两人对话极为简单,他们一问一答很快就明白对方的身份,而旁人只会一头雾水。
老人把杯中清茶一饮而尽,问道:“你每年送给小渊这些东西是什么缘故?”
“别和我说你们组织有什么破烂规定,不能告知缘由,我既然已经找到了你,找到你背后的组织只是时间问题。”亲和老人一副泼皮老赖模样,身子半倚在桌前,眯着眼睛看向冷月。
儒雅的男人依然儒雅,不管对方怎么泼皮耍赖,语气里也颇有些威胁的意思,他依然不动声色。
极淡然地笑道:“没刻意瞒你。”
亲和老人胡子都要气飞了,呵斥道:“你是在侮辱我技不如人嘛?”
冷月没有回答,饮尽杯中茶,缓缓道:“我们没有恶意。”
“那你告诉我你属于什么组织?”
冷月皱眉似乎在琢磨要怎么告诉眼前这位可爱的老人,要告诉对方什么内容,多少内容。
他沉默了半晌才道:“送黑渊手办只是我的个人爱好,没有别的意思,至于我们的组织,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若是你自己查到便罢,查不到我只能说暂时不能告知。”
“时机未到?”老人疑惑地看着眼前俊秀得咋舌的男人,若不是肯定对方是个男子,否则那样貌要是换上女装......
“是。”
“那什么时候才到?”
“不可说。”
“你们会对小渊做什么危险之事吗?”
“不会。”
“我怎么才能相信?单凭你一面之词?”
冷月又笑,回道:“你用25年才找到我,以我的能力,若是要伤害他,早在他母亲把他生下来难产死亡那一刻就动手了。”
亲和老人一凛,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凶悍,他死死盯住冷月,只要察觉他有一丝杀机就会有所行动。
黑渊的母亲在生产时身边没有任何人,只有天空中狂暴的电闪雷鸣见证这位母亲临盆时的痛苦。
在这个世上,只要少数几个人知道黑渊出生时的情况,而眼前这个男人不在其列。
“暂且相信你,若我发现你有丝毫伤害小渊的念头,必拼上我的老命也要带你下黄泉。”
“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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