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悦皱起了眉头,借着微弱昏黄的油灯。
面前黑衣人一手缓缓扯下面上黑纱。
来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五皇子贺元帧。
见她没有再挣扎,贺元帧这才松开了她,随意地坐在了她得床榻前,并未曾瞧她,而是垂着头似乎再思索着什么一般。
“先出去,我换身衣裳!不然我可就喊人了!”
宋锦悦从榻边扯过外衣,怒目看向贺元帧,一字一句冷冷道。
“我去外间等你,至于你的婢女……她依旧彻底昏死了过去,若你想闹开,那就随意。”贺元帧面上满是叫人捉摸不透的阴暗。
语气也冷上了几分。
宋锦悦去瞧外间榻上的秋韵,再看向贺元帧,心知他未曾说谎。
他笃定了自己不会喊人来。
因为这事儿,若是传扬开来,她自己也要闹的一身腥。
贺元帧大步朝着外间走了过去。
宋锦悦抬手将床榻前的帐幔拉紧,坐在榻上,草草穿了外衣。
她掀开帐幔,双足落地,穿上那整齐摆放在地上的云丝绣鞋,又掖紧了领口,这才端着油灯往外间而去。
贺元帧正坐在桌前,手中端着他方才自斟的清茶,半垂着眸子,让人瞧不见眸底的神色。
一阵脚步声传来,他搁下茶盏,回头看向少女。
屋内油灯昏黄,他只约莫看清了少女轮廓,可一见着她得身形,他心中总有一丝异样悸动。
“不知殿下今夜夜闯臣女闺房,所图为何?莫不是殿下就有如此匪痞癖好?”
她立在同他有三两步的位置停下,带着几分嘲讽轻蔑、
万万没有料到今夜五皇子能夜闯她的闺房。
宋锦悦一时有些懊恼,宋知同宋清二人守护着国公府,竟还叫五皇子有了可乘之机,只是不知当真是五皇子巧合?还是二人其中有一人被五皇子收买?
“我今日寻你来,不是为了听你同我说这些嘲讽之言……”
贺元帧扭头直直望向她,“铃儿不是你能动之人,我今日来,是因为往日情分,这才好心来提醒你。”
宋锦悦轻嗤一笑,往日情分?往日情分换来他灭了她至亲满门?
“殿下这话,臣女听不明白。”
“若不是你去查铃儿,巡城司杜大人怎能去查到铃儿头上?”
宋锦悦微微挑眉,一副不解模样。
贺元帧深锁着眉头,冷哼了一声,极力压下心中怒火,这才道:“沈氏随你处置,我不会去插手,只是铃儿,你动不得!”
宋锦悦听的一怔,沈氏的处境贺元帧竟然知晓了?
谁送的信?
宋锦夕院中上下,她早已命人时刻盯着。
莫不是这国公府有贺元帧的眼线?
“动了又能怎样?”
贺元帧猛地起身,椅子被他撞倒发出刺耳的声响,“你若是动了她,我也护不了你,你好自为之!”
话落,贺元帧再未看她一眼,翻窗出了她的屋子。
夜里的寒风透着刺骨寒意,宋锦悦愣愣在在屋中,回想着方才贺元帧话中之意。
他今日来,就是为了警告她莫要动铃儿。
她端着油灯朝秋韵走了过去,俯下身子,轻推了两下,秋韵果真昏死了过去。
她复行至窗前,随手欲要关上窗户,视线在院内扫视一圈,院内各处房屋都早已吹了灯。
一时竟没有丝毫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