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言几乎是下意识地去看裴姨娘,只见她脸上还是那副期期艾艾的神色,愁眉不展的样子,可嘴角却分明已经翘起。
果然!
不过好在她早有准备,这会儿也不慌。
“我刚刚听说昨天我请来的那个大夫走了。”乔玉言皱着眉走到裴姨娘旁边,像是很生气的样子,“姨娘你说,现在该怎么办?你是相信谁啊?”
裴姨娘不知道乔玉言怎么就忽然问起自己来,暗暗咬了咬牙,整个人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这……这我哪里知道?那个大夫好好的怎么就走了呢?谁还看到了?赶紧把人找回来吧!不然,只怕也没人敢相信呀!”
这就是说乔玉言是在作伪证了?
乔谓升脸色越发难看,“言姐儿,这是大人的事儿,你先退下,其他人也都退下了,我要跟你谈谈。”
最后的这句话是对这徐氏说的。
怀了孕本是好事,现在却为着是怀了一个月还是两个月,闹出了这样的尴尬情景,不管是谁也都知道这不对劲,只怕这里头又是一桩丑闻。
徐氏同样脸色铁青,闻言却只是冷笑了一声,“哼,我也想听听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乔谓升气不打一处来,她凭什么还是这个姿态?!
屋里人瞧着状态不对,都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瞧热闹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怕是会殃及池鱼,还是先走为妙。
众人都想要往外溜的时候,王嬷嬷却进来了,“姑娘,静娴师太来了。”
她不是走过来跟乔玉言说的,而是一进门就大嗓子嚷了出来,所以让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身后跟了一个尼姑,一张素净的脸,看上去道与一般的尼姑气质不同。
乔谓升不认得,从打扮上看却也知道这是庵里有一定地位的。
乔玉言笑着对乔谓升解释,“这可巧了,原是王嬷嬷瞧我身子不大爽利,怕我在庵里不好瞧大夫,才请了个大夫跟我一道来。
没想到庵里原来有静娴师太这样的高人,看来我请来的那个大夫是眼看着他给我娘瞧过之后,我又让静娴师太请了一遍,心里不舒服就自己先走了吧!”
静娴师太眼瞧着这屋子里这么多人,也摸不准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只好念了句佛语。
乔玉言在众人的愣神中,又直接问:“又要麻烦师太了,这不是我娘怀孕了,我爹这里担心得紧,总想多找几个人过来瞧瞧,师太您把今儿上午替我娘看得结果说一说吧!”
裴姨娘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出,秀气的脸上也煞白了一片,当下急中生智,“是啊师太,我家太……”
“裴姨娘,你不是大夫,这个时候还是最好不要开口的话,毕竟……瓜田李下的,你说是吧?”
乔玉言目光灼灼地盯在她脸上,那视线像是要将她的面皮给烧出两个洞来似的,愣是叫她后面的话给掐在了嗓子里。
什么瓜田李下?什么意思?裴姨娘刚刚煞白的脸陡然间又被气得通红,再一看那边乔谓升已经朝自己看过来了,当头棒喝一般,她立刻便清醒了。
乔玉言的话提醒了她,这个时候她要是在出头,回头乔谓升反应过来,对她也没有好处,她现在要想的是如何善后。
面对着一屋子人的目光,静娴师太接收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好将自己知道的一一道来,“伯爷不用担心太太,虽然这段时间太太心绪不宁,但是胎儿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前三个月不稳妥,接下来的一个月还是要小心一些,等过了三个月就好了。”
乔谓升眼神陡然间锐利起来,“师太是说,我夫人的胎已经两个月了?”
“二月有余了,上我替夫人请脉时说起来才知道,夫人一向月事不调,竟是两个月未有洗换都未察觉,好在一向未曾颠簸,胎儿在腹中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