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咄咄逼人的样子,乔玉宁如何吃得消,她本就生得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这会儿梨花带雨,几乎要哭得喘不上气儿来,叫人瞧得好不可怜。
徐氏终于皱了眉,顾不上扶着她的柳嬷嬷,将乔玉宁圈在怀里,“好了,这件事情错不在你,还不是你性子太强势,吓到了你妹妹。”
乔谓升这时候倒是察觉出不对了,转脸去看发妻,只见她正低声宽慰着小女儿,似乎并不意外此时的情形。
“所以爹你也看到了,那日就跟今日如此一般,我娘就以为我是欺负了妹妹,我这个人本来就不是的府里养着的,外祖母从来教导我要大大方方的做人,是什么就是什么,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过就是性子耿介直说了两句,没打她也没骂她,怎么就叫二妹妹哭成这样了?”
乔谓升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只是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就这么点儿事儿,竟然就传成了外头那样儿。
“当真如此?”
乔玉言哂笑一声,“大家都在呢!我有什么好说谎的?再说了,以娘这样护着她的样子,若非如此,还由得我胡说?”
徐氏听了这话脸上的神色便有些难看起来,再看看怀里的姑娘,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儿,不过两句话而已,宁姐儿怎么就这样不经事儿,值得一跪?
那不知道底细的比如姚氏母女,听到乔玉言的话也有些吃惊,一向以为二姑娘性子和软,大姑娘飞扬跋扈,听到传言虽然觉得有些荒唐,却还是偏向乔玉宁。
可眼下看来……
“大姑娘,都是我的错,没有教导好你妹妹,她一向胆小,又被我娇养的不知世事,这才给大姑娘你添了麻烦,我代她像你道歉。”裴姨娘这会儿连忙挤了过来,二话不说就要跪下。
乔玉言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两手一摊,“得了,又来一个,难不成明日的谣言就是,乔家大姑娘不但要庶妹跪自己,连爹爹的姨娘也不放在眼里,非得跪下说话了?”
“这……”裴姨娘万万没有想到乔玉言竟然敢当众给她没脸。
她这些年一向顺风顺水惯了,连乔谓升和徐氏对她都是和颜悦色的,底下的仆人们对她更是毕恭毕敬,她虽是个姨娘,可是比之于徐氏也差不了多少,俨然有平妻之意。
这头一回被人这样难堪,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娇柔美貌的脸直羞胀成了紫红色,偏偏身子还半跪不跪地躬着,看上去滑稽而可笑。
“表哥……”裴姨娘便期期艾艾地去看乔谓升。
乔玉宁连忙从徐氏怀里挣脱,跑过来将自己生母扶起来,泪眼中带着怨恨地看向乔玉言,“确实是妹妹做错了,姐姐你打我骂我我也认,可是姨娘诚心向你道歉,你又何必这样得理不饶人地欺侮她?!”
乔谓升觉得自己头都大了,他一向少管内院的事儿,家里一妻一妾一直相处得极好,何曾有过这般鸡飞狗跳的事情。
“二妹妹这话也好没道理,你一个大家小姐动不动就跪就哭也就罢了,你姨娘原本就是个妾室出身,她有什么资格替你道歉?更何况,这事儿你虽然做得不对,但是问题却不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