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曾经数过,这一行人共有七个,他们虽是江湖客,却没有住大通铺,反而是定了三间连号的客房,如今从左右两间各出来三人,只有中间那屋依旧关着门。
那人的身份显然有些不同寻常,这些人即便是出来喝酒,也是将桌子抬在门前摆下,有点儿看家护院的意思。
咔啦啦,咔啦啦,咔啦啦
这怪异的声音无时无刻的想着,令人不由自主的遐想,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响?
是铁锨铲动碎石的声音吗?
白胡是干过农活的,可他听着怎么都不像,这声音倒是像铁链拉扯时,摩擦产生的动静,但这得是多粗的铁链,才能发出这么大的动静?
这声音刚刚停歇,客栈的大门却突然被推开,却是方才那王里正带着一行人闯了进来,他们叫来客店的老板,不知说了什么,连带着后厨、账房一同消失在雨夜之中,只留下店小二一人伺候着。
也是这时,门外忽然刮进一股妖风,客栈内本就不多的火烛霎时全被吹灭,几个黑衣刀客心生警觉,立刻取出火折子来,待到他们点亮蜡烛之时,却发现他们一直守着的房间门却大开着,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少主!少主!”
刀客们顿时慌了神,他们叫来小二,将客栈内所有的蜡烛都点亮,而后一间屋子一件屋子的搜寻起来,但搜到那诡异的主仆二人房间时,那头上裹着红布的高个儿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让开,我家少主不见了,我等要进去看看!”
那高个儿仆人根本没有说话的意思,那刀客见状就要硬闯,却被对方硬生生的擒住了脖子,刀客连忙抽出兵器,但他还没来得及动弹,那仆人就猛的一摔,将他摔在了地上,不等他起身,对方又补上一脚,这一脚踩在胸膛上,只听见咔嚓几声,那刀客的肋骨就已齐齐断裂,穿透胸腹,没了气息。
那仆人杀了人后,一脚将尸体踹在远处,然后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好似刚刚只是打死了一只苍蝇一般。
客栈内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黑衣刀客们全都抽出了兵刃,对峙在那壮硕的蒙面仆人面前,却无人敢动。
那怪异仆人却没有继续进攻的意思,只是守在门口,半点儿也不相让。
“阁下出手便杀人,这不合江湖规矩吧!”
有人出声质问,但那人却置若罔闻,依旧挺立在门前,呆板的如同尸体一般。
“屋里的!你如此放纵仆人,就不怕我们报官吗?”
然而屋里也没给个回应,几个黑衣刀客心中愤愤不平,一同冲上去要杀了那蒙面的怪异仆人,然而他们的刀砍在对方身上,就好似砍在铁皮上一般,打的铿铿作响,那男仆左挡右支,挥动双臂当做武器,动作虽然笨拙,但挨上一下便会被打的连连吐血。
刀客和那仆人斗了一会儿,不但没能伤到对方,反倒是自己这边,已经没有一个身上不挂彩的了!
他们只得慢慢松开包围的架势,谁知那仆人只要离开屋门两步范围,便会立刻退回去,黑衣刀客见状,恶胆一动,直接去客栈后厨取来油脂酒水,几人远远的围着,泼在那仆人身上,而后质问道:
“说!我家少主是不是被你掳了?”
然而那仆人仍旧不答话,黑衣刀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取来火烛扔在地上,火苗霎时点燃四处蔓延的烈酒,一路引到那仆人身上。
那怪异的仆人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般,那火焰窜上他的身体,烧的噼啪作响,但他依旧守在门口,连动都没动一下。
黑衣刀客们取出暗器飞镖,远远的打过去,却依旧如同撞在钢铁石壁上一般,伤不到对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