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道:“皇上,其实柳氏出身并不很差。”
“她不是乡下的吗?”
“她虽然是乡下的,但是知书达理,深明大义。她父亲和兄长都有读书,父亲今年更是有幸过了春闱,只等殿试……”
所以,皇上您表示不表示吧。
不求头甲,至少给个二甲吧。
若是三甲同进士,那就差点意思了。
中了之后,是不是还得安排个官职?
太远的就不去了,留在京城就可以。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明白。
给柳厚一个功名,大家面子上都好看。
而柳厚又确实是出身乡野,毫无助力,陆辞日后也不能从岳家得到帮助。
这正中皇上下怀。
两个聪明人,都满意了。
陆辞从宫中回去,正好遇到柳厚要出门。
“岳父大人这是要去哪里?”陆辞笑着问道。
“我出去转转。”柳厚道,“状元楼那边听说聚了不少举人,我也去凑个热闹。”
陆辞有些惊讶。
平时柳厚,应该不喜欢往人堆里扎才是。
而且因为多年郁郁不得志,多少磋磨掉了他的骄傲以及自信。
柳厚对自己,并不自信,所以不好意思往人前凑。
今日这是天下红雨了?
柳厚苦恼道:“这个家,我是没法待了。”
陆辞大惊,“岳父大人,此话怎讲?”
“自放榜以后,你岳母就像中了魔一样,”柳厚道,“天天叮嘱我读书,看着我读书。”
陆辞:“是吗?以前岳母,不总是劝您注意身体,少看书吗?”
“谁说不是?”柳厚道,“我这会儿都考上了,肯定有个同进士出身,这老婆子,反而不满意了。须知贪心不足蛇吞象,我有个贴心的好女儿,侥幸进入殿试,已实属运气好。”
他都等着做同进士了,结果被自己老妻“鸡”了。
高氏天天催他看书,振振有词道:“趁着这波运气好,再好好看看书,说不定能中个状元呢!”
柳厚想起来高氏的话,真是无语。
他这样的学识水平,要是能得中状元,江山社稷还有什么指望!
柳厚很清楚,自己资质一般,能走到现在,真是运气加持。
所以他受不了高氏絮叨,要出去走走。
“贤婿,你说我怎么办?”柳厚道,“就是我十二个时辰不睡觉,我也就是个同进士啊!”
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
有用的说明人家本来就是天才。
天才的事情,和他一个资质愚钝的人有什么关系?
真是讲都讲不通。
陆辞却意味深长地道:“岳父大人不要妄自菲薄,多年寒窗苦读,会有收获的。”
柳厚:呵呵,我信了你的鬼,一定是被你岳母洗脑了。
赶紧跑。
这家里感觉大家都要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