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等人在县衙内用过早饭,旋即在赵县令的目送下离开了县衙。
一行人走远之后,余庆回头望向频频挥手的赵县令,满脸不屑的撇了撇嘴,道:“他好歹也是两榜进士出身,却没想到竟是个阿谀奉承之辈,真给读书人丢脸。”
朱厚照闻言,撇了撇嘴,道:“人家奉承的是高门望族,何曾奉承过你?”
“即便是面对前来传旨的天使,人家也表现得不卑不亢,丝毫没有缀了读书人的颜面。”
“额...”
余庆被噎得老脸一红,连忙陪上笑脸,道:“大人所言极是。”
一行人沿着大街走了半个时辰,待众人行至与刘府相邻的一条街道时,却听街边传来了一阵悦耳的童谣。
“金盆洗手,羊入虎口,家破人亡,魔王乱走。”
朱厚照不禁皱了皱眉,侧头与高欢对视了一眼,道:“看来刘正风金盆洗手之事,果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高欢微微一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道:“其实这件事情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不过是有人欲借刘正风金盆洗手之事怒刷一波存在感罢了。”
“哼...”
朱厚照重重的冷哼一声,瞥了一眼高欢,阴阳怪气的说道:“平日里被你抢风头也就罢了,若是今日胆敢有人耽误我英雄救美,哼哼,届时我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高欢哑然一笑,道:“放心,不跟你抢。”
二人说话的功夫,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刘府门前时,然而刘府内的热闹景象却也着实将高欢等人给震惊了一回。
朱厚照踮起脚尖,仅是向大门内扫了一眼,顿时便被惊得张大了嘴巴,道:“这怕不是得有一千多人吧?”
刘瑾见状,亦是沉下脸来,阴恻恻的说道:“哼,真是好大的威风。”
余庆见状,连忙从怀中取出无常簿,照着上面记录的内容一字一句的念道:“刘正风家资丰厚,常行仗义疏财之事,因此名声极好。”
朱厚照闻言,却是皱了皱眉,道:“按理说以刘正风的名声,待其金盆洗手之时,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才对,可刚刚那首童谣又是怎么回事?”
高欢闻言,目光越过人群看向被人群簇拥在中间满面春风的刘正风,不禁发出一声冷笑,道:“再大的名声也大不过人的野心,在这诺大的江湖里,谁的拳头大谁便拥有绝对的话语权,至于这所谓的好名声么,那也不过是一些人在闲来无事之时,通过一些小恩小惠来积攒人气的手段罢了,若是真到了生死存亡之际,那些受过刘正风恩惠的人,自然会给自己找一个不出手的理由,鼠辈总能为自己的怯懦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
朱厚照闻言,偷偷的瞥了高欢一眼,旋即默默的点了点头,心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看来高欢自幼怕是没少吃苦啊。”
正当此时。
却见前方人群忽然自发的让开了一条通路,长得犹如富家翁般的刘正风则是笑呵呵的迎了上来,道:“天使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这时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曹少钦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先是向身后的刘瑾报以一个歉意的微笑,待其转身面对刘正风之际,立时便拿出了传旨天使的威风,道:“有旨意,刘正风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