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叔叔，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唉，那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斯尔萨斯那家伙非得要泰拉位面的非战准入手令？”

科尔斯好奇地看了一下亚瑟叔叔的表情，然后有转头示意一旁的仆从过来斟酒并且收走餐盘，然后才问道：“愿听亚瑟叔叔解惑。”

“哟呵，科尔斯你这样子的聊天方式在学院是不是经常遭人揍呀。”亚瑟先是突然夸张地调侃一下科尔斯，然后才是非常正经的端起酒杯抿一口说道：“泰拉位面有一种非常奇特的矿石，对于元素粒子的流通阻碍是小的几乎不可计算的，这也是斯尔萨斯想让他家那小子去泰拉位面的原因之一。”

微微停顿一下，然后画风突转一下子聊到了一个科尔斯预料不到的话题上去。

“要有战争了。”

“战争？！”科尔斯很是适应自己亚瑟叔叔的这种跨越式表态形式，因为这整个家族里他感觉像个正常一样表里如一的就只有旁边那个苍白头发的拜伦老管家了。

但是他不能理解的是这跟战争有什么关系？

泰拉位面不是早就属于我们泰姆尼安的了吗？

还没到至高会议出手的接管期限呢？

亚瑟没有让科尔斯疑惑太久，直接说道：“有一个新的中型位面坐标被蒙格拉迪大人发现了，召集了幽暗森林的各大势力学院准备集合征讨那个位面。”

“那这跟斯尔萨斯巫师要泰拉位面的非战准入手令干嘛？”

“利益！”亚瑟扶了扶金丝眼镜，上半身往前倾，撑在桌上的手背支撑着那张帅气的中年脸庞，他盯着科尔斯说道：“巫师从来不会想打不打得过那个位面的问题，只会思考怎么瓜分那个位面的利益。”

他打了一个响指，整个环境陷入了一片眼镜能够看见，但就是一片漆黑的空间里，

除了两人依旧坐在餐桌两对面，除了老管家挺直的身影。

“按照至高会议默认的条例，巫师大陆不成名的规则。每次有大型冲突的事件发生，例如高层力量对于分赃不均无法妥善处理的情况，那么就会将其分派到巫师学徒层次去解决。就这一次关于如何瓜分征讨下那个位面的利益问题，整个幽暗森林会进行一场大规模的学徒试炼，以排名定份额。”

“所以斯尔萨斯巫师是想要霍拉格能够在巫师学徒这一层次上努力提升，然后好在接下来的试炼中拿到好名次，给他们家族争取份额利益。”科尔斯毕竟是靠脑子吃饭的，很多讯息略微一思考就能明白过来，再结合这段时间以来在学院内道听途说以及各种指派任务的流向，很容易就是分析出这些背后的意义所在。

“对，也不全对。斯尔萨斯是属于蒙格拉迪大人那一边的。”

“那我们呢？”

“我们？”亚瑟似笑非笑地看着科尔斯说道：“你在来吃晚宴的时候，心里想的是我们吗？”

科尔斯瞪大了眼眸，绿色瞳孔里除了是震惊还是震惊！

确实，

今晚的机会科尔斯是打算就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直接跟亚瑟摊派的，也做好了万一是最坏的结果要怎么奋起反抗，在这巫师世界留下一点自己来过的痕迹。

至于说为什么不尝试逃跑或者其他什么躲去其他位面的方法，

要不是科尔斯已经被巫师文明彻底同化完了，他说不定也会做出这么没有脑子的行为。

要知道光是现在的科尔斯都熟知不止三种能埋下灵魂印记的手段呢！

（再说，巫师世界里怎么可能会有人在已经被研究透彻甚至已知自己被埋下某种未知手段之后，还能天真地以为自己能逃到一个不会被找到的地方。）

所以在科尔斯的所有选择中，他还是回到了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家里，和这个最有可能是幕后黑手的亚瑟叔叔共进晚宴。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思会被眼前这个带着金丝眼镜，温和帅气的中年大叔给看的一干二净。

「这该死的巫师！」

科尔斯不是吐槽自己的叔叔，而是吐槽巫师这个职业所本有的各种神奇手段！于是他无奈开口道：“是的，亚瑟叔叔，我很迷茫。”

“哦吼，曾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泰姆尼安崛起者的科尔斯！也会迷茫？！哈哈哈～”

科尔斯看着餐桌对面在夸张大笑道亚瑟叔叔完全没有其他不正当的反抗想法，但是氛围都渲染到这了，他想着不如直接问了吧，再说他也快受不了这种被未知折磨的痛楚了。

“我，到底是什么？”

亚瑟笑够了，

他看到科尔斯的绿色瞳孔里带满着冷漠与一丝丝解脱，于是拿起餐布，后仰靠在椅背上，再一次拆下金丝眼镜擦拭起来，同时轻笑说道：“科尔斯·泰姆尼安，你永远是你自己，你从来不是什么附属品，从你诞生开始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无论你以前现在，还是以后！”

“那这又是什么？！”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情绪激愤，巫师的知识教会了科尔斯很多道理与做法，所以他只是依旧冷漠平静地看着眼前擦拭眼镜的中年男子，用比起笼罩整个宴厅的黑暗粒子弱小太多的绿色邪能，在上空凝聚出一副被无数链索捆绑的人影图像。

科尔斯说道：“我认识了一个地狱的灵魂，在烧死它的时候看见了一处陌生的空间，看见了一具巨大的尸体，最后还看见了……塔娜莎！”

他眼眸里的邪能光辉愈加浓郁，直直地对视上一位二环巫师的视线也显的毫不逊色，他说道：“请亚瑟叔叔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我到底，是什么？！”

“那具尸体就是你，科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