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还是觉得我的腰子隐隐作痛。”周言摇头岔开话题。
自己尚没想明白的事,暂时还没必要说给李县听,以免干扰他的判断。
“怎么?你还真想学张重,长醉花间?”李县听他旧话重提,还当他对此事耿耿于怀。
“倒也不是,只是没实践,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没法放心。”周言只是随意找了个借口,没想到李县还帮自己惦记上了,只能顺着往下说道。
“也是,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谁料李县竟真摸了把胡子,点头认同道。
“这样吧,我在望江有个侄女,跟你差不多大,亦到了愁嫁的年纪。”他再抚着长须道,“此间事了,我在那边给你谋个差事,你也可以顺便见见我这侄女,若能看对眼,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周言听了,不由一愣:只是开开玩笑而已,怎么一眨眼就开始拉郎配了?您这侄女是有多愁嫁?
莫非容貌不甚理想?他不免多想。
平心而论,他并不是个一味看脸的人,可也没饥不择食到谁都可以的地步。
再说,自己还有个神似“网恋”的阿绮呢,哪有功夫去应付其她女人。
“那个,既然是李县您的侄女,必然是书香世家的大家闺秀,卑职小小捕快一枚,怕是高攀不起。”周言不知道对方是开玩笑还是怎的,但首先礼貌推辞一定是没错的。
“你这叫什么话?”李县却不悦道,“我李家岂是嫌贫爱富的人家!”
他向来以君子自持,岂能让他如此揣度自己。
周言有口难言,其实从李县角度看,这无疑是好心之举。
他周某人孤家寡人一个,年过二十,只是个小小的捕快,怎么看都不算良配。
而对方作为一县之尊,却肯屈尊将自家侄女介绍给他,无疑是青眼有加的表现。
可他却还要推辞,多少有点不识抬举了。
但知道归知道,该恪守的底线他不愿退步。
上辈子就没正经谈过恋爱,好不容易有了段新的生活,哪能被人包办婚姻。
于是他神色一正道:“大人,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男婚女嫁,须得双方同意才是,您还得先问问小姐的意思。”
他可不信,这位素未谋面的李家小姐,能允许他叔叔将自己许给个陌生的小捕快。
这句话似乎点醒了李县,只见他将长须一捋到底,叹息道:“也是,我这侄女向来心气甚高……”
他说着察觉到周言幽怨的目光,自知失言,忙找补着打包票道:“不过你年少有为,必能博得她的喜欢。
合着您侄女是个眼睛长在脑门上的人物?那您还将我介绍过去?周言在心底埋怨道。什么人嘛这是。
但他并没有说破,生怕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过久,李县最后一拍脑门,真单方面给自己把这帮亲事定下来。
“大人,儿女情长都是后话,我们暂且不提。卑职的伤势已好了不少,是否该回去跟他们会合了?”他转移话题道。
莫名获得的自愈能力委实强悍,由奄奄一息到能勉强恢复行动仅用了三个时辰,放在前世,怎么也算得上医学奇迹了。
李县是个知道事情轻重缓急的,闻言马上不再纠结儿女亲家的事,首先确认道:“你真的可以动了吗?”
周言心中一暖,对方的关心确实是发自内心的,他点头微笑道:“好了五成了。”
“你的身子骨当真不错!”李县没有多问,只赞了一句,而后伸出手,将他扶起。
周言也没推辞,任由对方扶着自己往龙王庙缓缓步去。
他本以为,自己两人在江边“力挫”妖人,今晚该风平浪静才是。
可没想到,距离龙王庙尚有段距离,他们便可瞧见那边被明晃晃的几十根火把照得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