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了。
胤禩起身就看见外间新来服饰他的小宫女,忽略掉腿间强烈的不适感,胤禩朝殿外走去。
“公子,皇上吩咐,这两天您不能离开永寿宫。”
“你叫什么?”
“奴婢名叫小翠。”
“小翠,你去帮我问问皇上,不知微臣所犯何罪,要被禁足于此。”
“皇上吩咐过,让公子在这里安心养身体,他晚上就会过来看望公子。到时候公子有什么问题可以亲自问皇上。”小翠低下头毕恭毕敬的说道。
胤禩沉默着,坐到椅子上,看着窗外萧疏清冷的竹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早朝时候,大臣们发现,他们冷厉肃杀的帝王忽然变得柔和了一些,当然从脸上是看不出来什么的。
那么是从哪里看出的呢?
邬思道最清楚自己从小跟随的这位冷面帝王,像刚才陈启明上奏兴修水利的事,按理都三个月了,进展却不到一半,放在平时,必然要有几个掉脑袋的,今天竟然只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加大督工”。
还有,从上朝开始皇上一直漫不经心的用食指轻扣着龙椅扶手,那可是这位心不在焉时的小动作,邬思道心想,能让这位心不在焉的,也就只有八王爷了。
他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这宫里的天,终于要变了。
果不其然,下朝时,苏培盛通知他们邬思道,年羹尧,隆科多,海保去乾清宫议事。
都是有从龙之功的新帝宠臣,说起话来毫无顾忌。
“哎,各位先别着急去面君,我想了个好玩的主意,大家愿不愿意听一听啊?”说话的是年羹尧。
海保指着他笑道:“年大将军,不对,是年太保,你是不是赌瘾又发作了,哈哈,如果你那主意是别个,我权且听听,如果是赌局,我劝你免谈吧,拿那位的事开玩笑,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着和邬思道等人转身要走。
“嘿!”年羹尧两三步跨到海保面前,一手拉住他胳膊,一手拉住邬思道胳膊,隆科多看见他把路堵严实了,摇头道:“你这性子,真是不分轻重缓急,陛下召见,难道还是可以拖的吗?快快让开,看是不是有什么紧急事务需要我们办理。”
年羹尧还没开口,就被二人怼了回去,还是故交好友呢,居然这样对他,气的瞪大圆眼,刚要发作,就听邬思道开口。
“诶,隆兄,海兄,老年虽然平日毛毛躁躁的,但总还是有分寸,他有心玩乐,我们便凑个热闹,陛下那里,一时半会儿,不妨事。”
年羹尧听了,这才把老虎钳子一样大手收了回去,直对邬思道点头。
“老邬,还是你有情趣,不像他们两个,官作的再大,还是俩木头桩子!”
一句话,把隆科多和海保都逗笑了,用手指着他直道:“你呀你呀,快说你的好主意吧。”
年羹尧摸了摸他剃了胡子的下巴。
“你们猜皇上召咱们四位一起见驾是为什么呢?”
一句话,所有人都沉默了。
隆科多皱着眉头,抚摸着他的山羊胡子。
海保背着手,来回走着思考。
而邬思道坐在御花园亭子里的石椅上,玩弄着手里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