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那个人只有恨,只有恨!
夺了他的皇位,让他饱受屈辱痛苦!
他应该恨那个人的,对!
可是心为什么这么疼呢?
雨水从额头流到眼眶,胤禩眼前模糊,一个黑色的人影站在他面前,替他遮住了风雨。
“你若恨朕,怎样报复朕朕都接受,但不要折磨自己。”
胤禩抬头,看着眼前人一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冷硬,竟罕见的流露出一丝心疼。
心疼我吗?胤禩想。
挣扎着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一把将胤禛推开,胤禩也倒退一大步。
“我不用你可怜!”
油纸伞从手中滑落,胤禛心一痛,上前狠狠的拥住胤禩,恨不得把他揉到怀里。
“朕从没有可怜你!”
“那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呢?放过我好吗?”胤禩声音变的很轻,轻的再用力就会碎掉。
胤禛苦笑:“若能放手,就好了。”
成亲那天发生的所有事好像一场梦,包括胤禛在耳边说的话。
胤禩从床上醒来,头还遗留着高烧后的疼痛,揉揉太阳穴,发现只有福全守在自己身边,不禁问道:“胤禛呢?”
“皇上啊,他两天前就离开了。”
“哦。”不咸不淡的回答。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除了邬思道不见了,没人一起下棋外,胤禩还是每天逗鸟养花,再没提过胤禛。
福全却知道自家主子的改变,有时候在他耳边叫了好多遍,八爷才心不在焉的答应他。
还有房间里,那每晚必要亮到两更天的烛光。
这天送茶时,福全终于忍不住开口:“主子,你可是在想皇上?”
“啊?你说什么?”胤禩才回过神。
“主子可是在想皇上?”
胤禩沉默了。
福全叹口气道:“主子,奴才斗胆进言,皇上对您是真好,以前夺嫡时候,您风头最剩,多少次明枪暗箭,都是皇上帮您挡住了,您”
“你说什么?”胤禩不相信自己耳朵。
“比如说,之前您去洛阳,遇到那帮亡命之徒,护卫损伤过半,您差点没命,幸好突然出现的救兵”
“那救兵不是九弟派来的吗?”
“怎么会是九爷?救兵把那些人击退之后立刻离开了,若是九爷,何必要隐藏呢?”
福全继续道:“还有相士张明德那件事,他在先皇那里进言,说您日后必大贵。龙颜大怒,差点杀了您,幸好皇上出现,化解了危机。”
“可那件事,要不是他,老十四怎么会被责杖二十大板?”
福全摇摇头:“十四爷向先皇保举的张明德,怎么可能不受牵连,更怪不到皇上身上。”
“依老奴看,您是先入为主了,皇上的性子沉闷,为你做的事,从不会说出来,但确实是用心良苦,常人难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