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什么破事……”徐舟琳通红着眼，小声道，紧挨着李远珩，他们处于宅子二楼，从窗户外还能看到湖水，然而现在谁都不想再看过去。

“呕！”路腾只吐出些酸水，他现在只要稍微坐一会儿，臭味就在鼻间徘徊，即便是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还是吐个不停。

“等警察来了，我们抓紧走吧。”

“警察还有多长时间到？”路腾抹了把嘴，看向廖仪。

“快了。”

六个人坐在这干坐了接近一个小时，底下乱糟糟的，没人收拾，刚才丢下的鱼竿掉到了水中。又等了十分钟，才听到警车的声音，远远就看见熟悉又陌生的车，在座的人都纷纷松口气，聚在一起走下去。

这次统共来了三辆警车，前面两辆轿车，最后跟着一辆皮卡。车上下来七八个人，鱼贯般涌入宅子后，看了眼现场，紧接着就拉开警戒线。在这些警察中，廖仪看到一人，他身材略高，年轻俊朗，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岁左右，穿了一身利索的警服，帽子戴得整整齐齐，手中拿了个小本子。这人原本待在警察队伍最后面，一进来就开始四处观察环境。

廖仪他们下去后，年轻警察不着边际扫了他们一眼，询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何雅雅和徐舟琳还在抽噎，路腾面色说不上多好，李远珩和廖羽就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你们说，刚才在水底下还能看到人影？”年轻警察问道，见路腾坚定的点头，他低声向身旁人吩咐什么，面上带笑，安抚众人情绪：“别紧张。”

“你们先去宅子里休息一下，对了，我叫牧牡。”年轻警察笑道，一双狐狸眼弯起来。

廖仪看向这叫牧牡的人，凭直觉来看，对方似乎并不是单纯的警察，她曾经和边野相处过一段时间，与警察也打过交道，感觉牧牡与普通警察行为有所偏差。

比如警察一来，对着湖边的尸体四处取证，然而牧牡却是四处观察湖水，好似地上那具尸体对他毫无吸引力，他的目光数次看向宅子，偶尔会用笔敲打着笔记本。再比如，其他警察看见了牧牡的动作，但是却一句话都没问。

牧牡转头，廖仪赶紧挪开视线，正在此时，湖边的警察焦急的叫嚷着，场面稍有些混乱，一会就见两名警察站在水中，并未向深处走去，而是不断下手摸索。

一具、两具、三具……一具具被水泡得发青发肿的尸体被捞上来，堆在湖边。路腾现在只要一想到，他们钓鱼的湖水底下有这么多尸体忍不住又想着吐。

“鱼！”何雅雅突然尖叫一声，吓了众人一跳，她张张嘴，喃喃道：“钓上来的鱼……”

徐舟琳顿时想起中午吃的那条鱼，胃里泛着酸水，一个劲往上涌，刚才是太震惊，忘了鱼的事情，但是，何雅雅提醒也来得太不及时。

廖羽突然攥紧廖仪的手，那条鱼是他钓上来的，虽然不能怪他，但是就连他自己心里都有些芥蒂，廖仪叹口气。

她心里一直抱有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想法来的，所以对面前的场景接受度比之前几次更大，甚至还能面无表情分析牧牡的目的。湖水中有尸体，被他们吃掉的鱼等等都是小事，警察录完口供后，他们平安回去，比这些小事情更重要。

捞上来的共有七具尸体，均为年轻女性，身体被泡烂，面部象征相当于无，更奇怪的是，她们身上都没有伤痕，捞了半天再捞不上来后，两名警察才上来，看他们似乎还在争吵什么，牧牡似乎说了几句话，指指他们，走过来。

“走吧，带你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