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低头望去，发现自己的桌子右上角亮起幽蓝色的光芒，拾贰号便是他们这桌的编号了。

与此同时，台上一个瘦小的老头走上前去，不知为何，此人没有使用黑袍遮挡面貌，而是大方地抱拳一躬，笑道：

“古家小老儿，用破落之种交换各种灵花灵草。”

老头手中虫光一闪，多出了一枚黑褐色的种子，种子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却是一种十分珍惜的虫。

此虫非常实用，如果将破落之种埋入土中，那么这片土地就会变得肥沃起来，不论什么灵植都会快速结出丰满的果实，但是作为代价，要夺走一个接受恩惠的虫师元气。

当选出弱小的虫师成为牺牲者之后，他的口中会长出一个瑞齿。

当瑞齿掉落之时，此人便会死去，而掉落的瑞齿将会变成下一个破落之种，一代又一代，接替轮回，永远没有尽头。

“能加速灵花灵草生长的虫吗？可真的是神奇啊。”顾长安轻叹道，他在藏经阁中得知过这种虫的存在，可以说是对此有些熟悉了。

市面上的大多数灵花灵草都是由破灭之种加速生长而得来的，几乎支撑起了整个震山城的草药市场，想不到会在这里出现。

“神奇么？”一旁石武冷哼一声，继续道：“这种虫可是会专挑最虚弱的虫师下手，也就是说，全城的虫师，都是吃弱小者的尸体修炼进阶。”

“优胜劣汰，自然法则。”顾长安说出了前世那句非常有名的自然定理，一下就击中了石武的心灵。

“优胜...劣汰...”石武如遭雷击，呢喃道：“你知道破灭之种的真正用途，就知道它有多么残酷了。

“真正的用途？”顾长安挑起眉头，难不成其中藏有秘密？

“若是破落之种挑选了牺牲者，在牺牲者死后将种子吃下，那么他的灵与魂将会和光脉融为一体。

最终成为不死不灭的、超越虫的存在，但是吞食的代价便是无法拥有力量，这对于一个不老不死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石武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隔着黑袍顾长安都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怅然之感，心中略有所思，道：“难不成，虫师会用不死不灭的人来试验蛊虫？”

“所以，离古家人远一点，越远越好，更不要成为弱小者，否则优胜劣汰，自然法则。”石武提醒到了这里，也不再言语了，他静静地观看着交换会的进行。

小老头捧着破灭之种，半天都无人回应，只有四周桌上传来的零星的灵光，才知道有人暗地里报价，不让别人发现是谁，更无人得知报价到了何种夸张的地步。

与此同时，顾长安思索了起来，吞噬破灭之种，能够融入光脉，获得不死不灭的体质，并且他还能免疫失去力量的副作用，岂不是平白得到了一种非凡虫体？

顾长安虽然有些动心，但也知道以自己的财力绝对无法换得，也只能忍住自己的贪念，老老实实的观看着交换会的进行。

“破灭之种可是好东西，让死囚吃掉之后，可是无论怎么折腾都不会死去的，无论是试验蛊虫的代价，还是验证功法的效用，都是非常好用的，倘若无人购置，那小老儿便作罢了。”小老头呵呵笑了几声，催促道。

全场虫师最终只有一个身着绿衫的女子站了出来，朝着高台迈步，走到小老儿的身旁低声询问着什么。

“那是叶家的人，叶家都是虫丹师，又称之为丹师之家，家族里的每一个虫师都对丹药十分痴迷，为了炼制虫丹所需的天地灵药，愿意付出大代价。”石武转过头，解释道。

顾长安点了点头，心中嘀咕道，石武对镇山城的势力了解的这么清楚，难不成是城主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