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春回过头来，提醒道：“据说有人长久待在此地，会逐渐失去记忆，所以这里不能久留，我们开始吧。”

两人相对而坐，老方春思考片刻之后，道：“眼睑的里面还有第二层眼睑。”

顾长安抬起头来，眼中竖瞳微微闪烁着光芒，似乎连烛阴之眼都有些好奇。

“那里是外界之光永远照耀不到的地方，虫就存在于此。”方春递过一卷黑布，用黑布帮顾长安缠绕着眼眶，将点点星光彻底遮挡，永恒的黑暗彻底降临。

“凝视远方，看看有什么东西？”老方春拍了拍顾长安的肩膀，笑道。

顾长安深吸一口气，仔细望去，却见无数星星点点的异类之物正在降落，它随着眼睛的移动而移动，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那是灰尘存在于你的眼睑中，你还没有真正的闭上第二层眼睑，你以为你合拢了双眼，其实眼睛只是在看着眼睑，还没有彻底的闭上。”

老方春站起身来，手中的锁链哗哗作响，声音逐渐飘渺而不可听闻，只听见他继续说道：

“想要看见真正的黑暗，就将看着眼睑的眼睛闭上，那样的话，真正的黑暗才会降临，你才会真正看见那地底涌出的奇异之光。”

顾长安照做，心中不断念诵着合拢这个概念，却始终无法做到。

一次、两次、三次......刹那间，顾长安看见了黑暗从视线的上方降落，无尽的黑暗降临。

周围忽然变亮，之后一瞬间转为黑暗，穿过脚下，能够看见地底从遥远地方涌来了光的颗粒。

它们逐渐汇聚成洪流，形成一条光之河流，流向了远方。

真是太美丽了，顾长安心道，真想就这样永远看下去。

“哈~没关系，多尝试几次就会成功的，连我都只用......什么！”老方春感受到虚界正在震颤，仿佛有巨大之物正在轰击着地面，连带着一路上的锁链都开始哗哗作响。

“你看到了光脉了！”老方春眼中一瞬间涌现出名为震惊的神色，他强装镇定继续道：“不错，和我比起来只差了一点，这就是虫师口中的光脉了，闭上第二层眼睑，凝视真正的黑暗，逐渐看见异质之光从地底涌出，它名为：光脉。”

“真是美丽啊。”顾长安感慨道，没有见过这股光芒的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脚下居然还有这么一条波澜壮阔的光之河流涓涓流淌。

“是啊，我们脚下涌动的无数生命，都是由它汇聚而成，那是真正的美景，看过就让人无法忘记。”

老方春长叹一声，闭上眼睑，合拢第二层眼睑，凝视着那条巍峨壮阔的光之河流，说道：

“闭上第二层眼睑，通向黑暗的道路就会敞开，人族从得到了火种开始，就忘记了闭上第二层眼睑的方法，但是那对于人们来说可能是好事。

曾经有人注视它太久，从而被虫吞噬，失去了眼珠，所以不要长时间看着它，地底无数的虫会随着你视线追来，从而吞噬你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