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米国和墨卷国边界击毙四十余名暴徒,稍后状况请……”
“东南沿海又发现十二具无名氏尸体,泡的高度腐烂……”
“今年食腐生物繁殖数量比往年增加了百分之七十,某学者有证据表明来自外来物种入侵……”
戴夫·坎贝尔挠挠头果断换台,这样的新闻每天都有几十件,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世界末日一样。
当然,提前储备生活物资还是有必要的。
地下室做了防潮防鼠处理,堆了满满十几箱米面,一面墙的各种罐头、大量的真空包装零食和日常用品,几乎花光他两年的养老金,将家里打造成小型百货超市。
即便这样,儿子罗素·坎贝尔还要一天三次打电话问他有没有遗漏的。
罗素子承父业,继承了他那间小诊所。
自从那只养了十四年的老狗死了,戴夫就不想养其它宠物。
而两年前格莱姆斯家那件事后,向来自认为心态健康的戴夫也抑郁了,想不明白那么好的人家怎么也,唉。
人老了,不仅是肉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双重压力,很多诈骗电话铺天盖地打来问他需不需要临终关怀或爆发最后的夕阳春,有次戴夫听到了老尼克说话,他发誓很像很像,等再打过去显示是空号。
有时候戴夫会围着老尼克酒馆转一圈,希望那里会开门营业,可惜没人知道亚瑟去哪里了,多好的孩子啊。
连续几次换台都是如此,无论国内外各种暴力冲突加剧。
“靠!”
一向脾气好的戴夫扔飞遥控板。
他的听力现在不太好,一只耳朵已经戴上了助听器,听人说话时习惯侧过头。
等到周末闲暇时间,戴夫不像那些同龄人去涂卡或玩双色球赢小礼物。
他喜欢让罗素开面包车带着去墓地喂鸽子,再和老尼克、小尼克的墓碑前小喝几杯低度数鸡尾酒,是啊,他一个酒精过敏者都开始喝酒了。
近段时间没去,因为成群乌鸦把鸽子撵走了,他向鸟类协会投诉过,始终没得到回复。
“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问题能帮助您?”
听着千篇一律的声音,戴夫眉头直皱。
“我说,我打过十几个电话了,你们什么时候能给解决?”
“请您详细描述一遍好吗?”
“我……”
戴夫把倒背如流的问题再次讲给接听员。
那边却没人回应。
“喂,喂喂?”
感到被冷落的戴夫大急:“我要举报你们!”
“救命,快报警,天呐,他、他怎么还不死?嘟嘟。”
电话忙音让戴夫愣了,他貌似听到了不得的事情。
陷入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疑问三连的他等了一会儿,还是选择报警。
得到的却是敷衍回答,说什么接线员误将电话与恐怖电影放一起之类云云,这解释傻子也不能信吧。
可他就是不起眼小老百姓,别人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办呢?
戴夫拖拉着拖鞋看向落地窗,外面空荡荡的,偶尔有团垃圾滚过去。
心想这么热的天气,也算正常。
街对面有个一瘸一拐身影慢慢走了过去,戴夫叹气,这人一看就是生活得不到保障的流浪汉,即便他不戴老花镜也能确定对方有脊椎方面问题。
“等等,他昨天不是死?死了?死了!!!”
戴夫想到一个人,为怀茵镇打扫街道的老环卫工人,没儿没女,之前让收垃圾的车撞了下一命呜呼,这时候该在医院停尸房才对。
手忙脚乱找到茶几上的眼镜,再看已经没了。
“爸,今天晚上你想吃啥?”
停好车的罗素大着嗓门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