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回头去看母亲的坟墓位置，眼角闪烁泪光。

“好吧好吧，谁还没个悲惨过去呢。记住，我们活在末世，但不要让黑暗吞没。”

尹江发现自己真不适合与人谈心，说话的感觉像在灌鸡汤，很缺乏说服力，布兰妮在就好了。

“你呢？”

杰克眼角泪光不见了，换来的是一丝轻松。

“没数过。”

尹江摇头，按每天一百来算，怎么也有上千只，挖坑挖的手都起老茧了。

“几十？几百？不会吧。”

杰克见尹江不似作伪，心想这人也就二十岁左右，杀了那么多只行尸，末世前什么背景？

“多少人？”

杰克继续问。

“六个。”

尹江对这点倒是清楚，都是不怀好意接近槐荫镇或让他知晓犯下不可饶恕罪行的家伙，他还能记起那些人求饶或临死前的样子。

“为，为什么？”

杰克说话时带了颤音，他怀疑自己上了贼船，这才几天啊，如果真像尹江说的那样，可真不得了。

“第一个是亚特兰大发生暴乱那天，我救了一个中年人，他却掏出刀抵在我脖子上想夺车，我只好把他踹了下去，车外正好有落单行尸，结果你懂的。”

想起那个倒霉蛋就无语，事实上不是尹江用脚踹的，而是阿金出现吓跑他，中年人好巧不巧撞进行尸怀里，在男人脸上狠咬一口，尹江没有再去救，哪怕他能控制行尸。

“这不算吧？只能说那人倒霉。”

“算也不算，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尹江谈不上有多么愧疚，但他依旧选择记在自己头上，变相给自己提个醒。

“第二个呢？”

“第二个啊，是刚到家那天，说起来我还认识呢，叫希琳的漂亮女人。她哭着来寻找帮助，理由是家里闯进行尸，还说儿子在家没出来，等到她家我才发现唯一的行尸是她儿子，变异了起码有个把月，已经吃过人……”

眼前浮现希琳手持餐刀扑过来的最后疯狂，明明长的还可以，却拿活人喂死去儿子。

“嗯，如果，我是说如果，也这样喂我妈，你会不会杀了我？”

杰克不确定道，虽然他明白自己在玩火，也知道那样做不对，可就是想多句嘴。

“会。”

“杰克，这种想法不能说不对，简直和亲手杀人没两样。你也见过行尸的德行，由未知病毒操控的死者，没有理智、无痛无觉、不止疲惫，尤其是那些只剩半个身子或脑袋的，人有可能这样做？退一万步讲，你觉得你妈愿意去吃人？”

他对两者的界限划分很清，更何况连灵魂都没了，只是能动的腐肉罢了。

“我懂了。”

杰克顿知自己想法多么错误，那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和亵渎。

“后面四个是我主动杀的，一伙人渣。”

尹江张口吐出一串烟圈，别说烟圈了，有精神力辅助，只要烟雾够多，微缩版摩天大楼都可以，还能有小人儿活动，就是消耗精神力比较多。

“能不能教我？虽然我不会抽。”

杰克啧啧称奇。

“抽烟还是听故事，自己选。”

“那还是接着讲吧！”

“前两天的事，跟你我差不多年纪，我原以为能有新人加入，看他们开车靠近兴奋的样子才知道是伙亡命徒。车后绑着具磨烂的裸尸，冲进营地就开始放枪宣布是他们的地盘，还想掠走女人。其他人吓坏了，毕竟末世前也没怎么见过这阵仗，安德烈吸引火力，我负责绕后，当场击毙三个，最后一个安德烈拷问一夜没能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