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早晚两次,去天香楼请安,陪着贾敬闲聊一会儿。有时也陪着吃个早饭。
回来便窝在书房里抄写礼记。困了就睡在书房。
贾敬的生辰临近。
贾珍只盼着他老子赶快过完生辰,速速离去。
不过再忍几日罢了。
谁承想。
贾敬回来第一日。便在天香楼开坛念经。说是要念满七七四十九日。
贾珍的夙愿已然落空。
贾敬回来第二日。贾赦贾政前来拜访,上演了一场兄友弟恭。
三个人多年不见,怀念儿时,也曾鲜衣怒马,再瞅瞅眼前这些不争气的子侄,很是感叹。贾敬提议,贾府老祖宗是由武将出身,这习武的传统万万不能丢。这些年,他在道观住着,也曾见过飞檐走壁水上漂。贾府子弟虽然不能与之相比,不如就由骑马射箭练起吧!
即刻执行。
贾赦贾政赶忙拦住了……
“大哥你,真是说风就是雨啊!”
贾敬眯了眯眼,“既这样,那就先从珍儿练起!”
贾敬这位兄长一旦正经起来,还是有些大家长的威严的。
贾赦贾政一致同意。
他们自认为,兄弟三人,其利断金。总该有人做个表率。
贾珍叫苦连连。
贾敬回来第三日。
贾珍回房越发觉得冷冷清清的,想喝碗茶,招呼了半天,连个丫头都没有。终于有个婆子走了上来。
“人都哪去了?”贾珍没好气地问。
“老爷骑回来的那头小毛驴,奶奶姑娘们都觉得新鲜,全都围着它喂吃的呢!说来也奇,这驴子像能听懂人话似的!”婆子乐呵呵地说:“我们喂它,它便不吃,搁在嘴里都吐了,倒是咱们家的年轻女孩一喂它,它倒吃的很香!”
贾珍心想,竟有这等奇事?
“也不知这驴子像谁!”婆子倒了茶,又乐呵呵地出去了。
贾珍差点没一口茶呛死!
像谁?怎么听着这么像骂人呢!
只三日,宁国府里就不似平时的样子。
先是,天香楼里和尚道士进进出出,诵经声不断。听的人心生怜悯,越发慈悲为怀了起来。
再是,贾珍上午抄完《礼记》,下午又去骑射。一天之中再也不能胡闹鬼混,实在分身乏术。
还有,最令他没想到的是,那头驴子的魅力竟然比他还大。
贾珍感到不忿,趁夜间悄悄来到驴的后面,就要降服了他。“今日我不骑一骑你,我就不是你珍大爷!”
贾敬这驴,天性傲慢,又认主子,可不是谁都能驾驭的了的!
贾珍还没翻身上去,那驴就撂起了橛子,贾珍慌的东躲西躲,趁其不备,纵身一跃,谁知那驴,侧身一滚,把贾珍摔下地不说,还顺势打起了滚。
传说中的驴打滚,威力可是不小。
贾珍被它压在身下,挣扎中,被它的驴蹄子一脚蹬踹在了那里!
“我的宝贝!我的宝贝!”贾珍躬着身,蜷着腰,双手抱在那里,疼的是呲牙咧嘴。
那毛驴翻身起来,得意的抖了抖身上的土,拿屁股靠近贾珍。
躺在地上的贾珍,一抬头,看到这毛驴的宝贝,再一想自己的,哭的简直是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