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管家陈叔一脸着急的进屋来呼唤刘保。
刘保靠在椅背上已经快要睡过去了,好在他总算不是那种酒后毫无私德之辈,被叫醒后也不生气,而是眯着眼询问什么事。
管家似乎也一时说不清,于是只是拉着他往外走。
刘保边踉跄往外走,边说马上让厨房煮些鸡蛋汤来,这北风呼啸,喝鸡蛋汤暖胃。
到了大堂外,早有一个穿着轻甲,禁军模样的士卒在等着。
“刘都保,我家军使遣我来送封急信。”那士卒将书信双手呈上。
刘保初时还以为是寻常书信往来,正要吩咐管家给对方拿点赏钱给壶热酒。
然而,他打开信看了一眼,立刻就脸色大变,就在大雪天也出了一身冷汗,酒意立刻就醒了九成九。
他先是把信一口吞了,然后摸索身上,从怀里取出一些碎银一把塞到那士卒的手里,“兄弟辛苦你了,麻烦你再跑一趟,我有兄弟在行唐周家庄,帮我告诉他们万事要小心潘仝,他们狗急跳墙了。”
这士卒是那个膀大腰圆的军使范大为的心腹,可说到底也是潘仝手底下的兵,眼见这事牵扯到顶头上司本来是不乐意的。
可眼见手里这把碎银子可是有个好几两的,这不就是大半年的饷银?跑跑腿这还是个事吗?
于是立刻牵马随管家出侧门向南去了。
管家也晓得眼下是刘家庄生死存亡的时刻,送走那士卒立刻返回协助东家转移家眷。
刘保闯荡多年,俗话说狡兔还有三窟,他怎么可能会没有准备呢?在后院早挖好了一家老小藏身的地窖,这时候也顾不得孩子们哭闹,只与妻妾们大致说了情况,收拢了部分财货,就让他们入了地窖。
另一边的诸位兄弟眼见大哥迟迟未归,还都以为大哥许是醉酒自去睡了,也准备喝点热汤到厢房就寝。
这时刘保突然提着兵刃而入,他以大刀敲击着桌面,“诸位兄弟,潘仝那个狗贼眼见我们不同意他强收保钱,居然想要冒充契丹人劫掠我刘家庄……”
“大哥,你这在说什么?就潘仝那厮有甚胆量……”
众兄弟个个醉意盎然,都以为刘保在醉话呢!
刘保突然大喝一声,一刀将酒桌劈做两半,酒和汤汁顿时泼洒了一地,有些人避之不及被溅了半身。
“都醒醒兄弟们,眼下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不要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众人这才多半醒转过来,他们到门外捧雪洗面,好让自己更清醒。于是纷纷拿出武器,要与潘仝决一死战。
刘保下令敲钟集合保丁,准备以逸待劳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