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籍贯,所犯何事都从实招来!”赵煦看着黑须汉子,平静问道。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俺自是常山雄拓海,在真定府打伤过一个欺男霸女的衙内。今日落于你手俺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黑须汉子也就是雄拓海,梗着脖子一副生死不惧的模样。
其他人闻言都不觉得这有啥,虽然常山郡经过世代变迁是早就不存在了。但是常山赵子龙威名尚在,真定府周边不少所谓游侠或者浪荡子都还自称常山某某某。
只是赵煦听到这称谓不免一晃神,一时间想起赵云来。
另一边的张士明眼见事情居然落得这番模样悄悄把曹阶往一边拉了拉,“姐夫,实不相瞒我和我这朋友深夜拜访原是有事相求,可如今眼见是恶了这些真定府来的上官。我也只求你帮帮我们,尽量免了我兄弟这牢狱之灾,至于上下打点的物件我这里都是备着的。”
曹阶一时无奈,也只得先答应了他。
只是他这边还没来及说啥,赵煦就下令给雄拓海松绑,让他起来说话。
雄拓海也是一时诧异,不过通过刚才那番交手他已然知道这些个官差武艺了得,自己想逃走那是万万不能,心里是认栽了。
“你们连夜驱马冒雪来周家庄是要做什么?”赵煦看了一眼张士明背的包袱,问道。
雄拓海见对方居然不问打了官府衙内的事,不像是要押自己报官的样子,一时有点惊疑不定,不由回头看向张士明。
张士明略一迟疑,还是踏了两步上前,“回官人,我等二人是来投奔我姐夫来的。”
“胡扯,”赵煦眼见这读书人不老实,冷冷道:“你们是吃不饱还是穿不暖?要夜里冒着大雪来投奔?我允许你们在这里好好谈是给你们机会,不要再下了狱再找我哭诉。”
张士明闻言心里一突,有意要将刘保托他们来寻真定曹氏帮忙解决保钱的事合盘托出。
可一想到自己背负的是刘保托付的家底和几百户百姓得生计,哪里会轻信于人,只是闭口不语。
“好,你们不说那我就来猜猜。”赵煦起身背负双手,“你们自行唐县境内而来,莫不是因边关禁军乱收保钱,百姓没了生计,你们携带金银礼物寻真定曹氏想为他们谋条生路?”
张士明与雄拓海对望一眼,均是大惊失色,心想些少年莫不是神人居然猜的分毫不差!
其实这也并不算十分难猜。
他们来之前,曹阶刚好就提到了行唐县境内有禁军收保费的问题。张士明背的包袱又沉甸甸到了屋内也不曾放下来,可见里面都是贵重之物了。
赵煦大略联想了一下,就一击而中了。
眼见瞒不过去,张士明只好将刘保派他和雄拓海来寻真定曹氏搭关系的事和盘托出。
赵煦听完反常的没有大怒,这些事基本上就坐实了禁军马军营指挥使潘仝以保境为由搜刮民脂民膏。
“今晚风雪过大,你们先在曹保长家住下,明天一早你们就赶回去,替我给刘都保传个话,三日之内那潘仝必然会人头落地。”赵煦说完转身出了屋子,然后径直向院外走去。
其他都默然跟上,须臾间走得干干净净。
曹阶、张士明和雄拓海三人不由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