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现在单单是肉体强度,便已能在边军中横着走了。
襄城军镇主将王充那用丹药堆起来的身体也不过是炼体五重的境界。
傍晚时分,车马粼粼。
韩如云的马车在院外停下,她径直走到何梦华的房间,把她从梦乡里拽了出来。
何梦华今天起得早,又打了一上午的马球,便一直在房间里睡到现在,没有去书院学堂。
韩如云看到何梦华这幅样子,火气更盛,她点着女儿的脑袋训斥道:“我让你来书院修身养性,你倒好,诗词歌赋还没读半句,就跑下山去打马球,还闯了祸,你是不是要气死为娘!”
何梦华睡眼惺忪,她垂首懦懦道:“马球是打了,可祸不是我闯的……”
“马家少主伤成那个样子,事情都闹到了城主那里,城主责令所有参与打马球的人都得给马家赔偿,尤其是我们何家!”
“为什么啊!”何梦华仰起头,不服道。
人是曹耀打伤的,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再说,以曹家的能力,他完全可以一个人承担赔偿。
“曹耀一口咬定,说是梁辰在打马球的时候使了手段,才让他误伤马风凌。”
何梦华生气道:“他怎么能随便诬陷人呢?是他挥杆想要伤梁辰,但没能控制好坐骑,这才伤到了马风凌!”
韩如云又用食指点在何梦华的脑门上,斥道:“所以我才不想让你和那些狐朋狗友一直厮混,这些豪门纨绔没有半分担当,襄城又这些家族一手遮天,他们说什么便是什么,哪容得下我们这些小门小户辩驳?”
“那是众目睽睽下发生的事情,打马球的都看见了,他曹耀不能睁着眼说瞎话吧!”
“岂止是曹耀这样说,”韩如云无奈道:“那些打马球的人都站在曹耀那一边。”
“什么?”何梦华更生气了,她问道:“王京玉呢,王京玉不会也……”
“王京玉是曹耀的未婚妻,放眼襄城,谁也为了何家去得罪曹家?!”
何梦华默然,亏她还将王京玉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
梁辰来到门外,他对韩如云说道:“夫人,此事万不可让何将军出面,他在军中饱受排挤,若是再向商贾低头,往后的事情就更难做了。”
韩如云转身看向梁辰,眼中怒气未消,“孩子,我让你看着她,你倒好,还和她一起跑去打马球,让我说你什么好!你也知道何群会为难,可何群不出面,马家那边,城主那边要怎么交代过去?”
“要赔多少钱?”梁辰问道。
“黄金,一百两。”
“一百两黄金?”
这顶的上军镇主将王充一年的俸禄了。
何群这种副将,怕是得辛苦拼杀三年才能挣回来。
韩如云叹息一声说道:“钱的事情不用担心,我拿得出来,但三日后马风凌的生辰宴上,你和何群少不了要被折辱。”
“何意?”
“城主发话,参与打马球的各家长辈需协同子女前往参加马风凌的生辰宴,并在生辰宴上给马家赔罪。”
梁辰皱了皱眉,脸上浮现担忧之色。
他倒不是担心宴会上被折辱,而是担心自己抛头露面。
今天刚砸了副城主崔长青手下的药铺,对方一时半会儿还查不到他,但三日后一旦露面,事情怕是就藏不住了。
介时免不了拖累何家。
梁辰叹息一声,“也罢,该来的总会来,夫人,您也不必过于担心。”
韩如云苦笑道:“担心也无用,三日后我来接你们,期间好好呆在书院,万不可再捅什么娄子!”
何梦华吐了吐舌头,抱住母亲的胳膊说道:“放心吧母亲,不会再乱跑了。”
韩如云离开之后,梁辰取出刚刚炼好的那枚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