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无定河两岸某些川道地区,水资源充沛,早在宋朝时就有大面积水稻种植记录,甚至还为此专门设置了水稻种植及土地垦殖的机构“稻田务”。
石圪节公社这边虽然没有村子种植水稻,但是早些年也有人赶着驴车换大米,所以当地人偶尔也会吃到。
舂了十多斤大米,王满银浑身脏兮兮的。他顺势脱掉衣服在水塘里洗了个澡,而后又拿了些谷种,划出一片区域进行第二茬育苗。
照这种速度,一年最少能种三茬,抵得上南方热带地区了。
除稻米外,空间里种下的第二茬小麦、花生、油菜等农作物同样长势喜人。估计再有一个多月,也该成熟了。
所以王满银对于今年的粮油并不担心,完全可以实现自给自足。
还有年前买的猪仔,已经长到七八十斤。
再有两个月,同样可以开杀……空间温度高,没办法保存,王满银打算稍后尝试着做成腊肉存起来。
隔三差五往家里带一块,理由同上——从集市上买到的。
另外岩鸽、野鸡、野兔啥的,也开始不断壮大……尤其土鸡苗,差不多有三十只,已经长到半斤重。
总之,日子越过越好。
白天去生产队磨洋工,晚上搂着自己的婆姨睡觉,其实也挺美气。
任凭外边风吹雨打,我自逍遥自在。
心里想着,看时间差不多了,王满银闪身从空间里出来。
刚往回走几百米远,他突然听到旁边黑漆漆的崖畔里隐约传出压抑的声音。
好像有人在哭……不会真遇到啥东西了吧。
这大黑天的,连夜月亮都没有,正常人谁会在村子外边哭?
年前有次他从双水村回来,路过老坟时碰上村里人捉黄鼠狼,给吓了一大跳。
不过从那以后,王满银走了几次夜路,倒大胆许多。
所以他也没有出声,悄无声息朝着对面崖畔下摸去。
走了几十米,声音更加清晰:“爹……你倒早点死了享福,留我们一家子受苦呀……在村里,咱们家低人一等。我啥话都不敢说,谁都可以批……家里粮食快断顿了,娃们在炕上饿的嗷嗷叫,我这个当爹的没本事,还不如死了了事……”
听到对面熟悉的声音,王满银脸色异常复杂。
对方是罐子村的王明强,按辈分应该叫叔,他家住在村子最后两孔破窑里。
平时一家人存在感非常弱,除了开大会,几乎从来不再人前出现。干活的时候,王明强总是老老实实,哪怕别人坐在低头抽烟闲聊偷懒,他也不敢往旁边凑。
即使如此,还总被找茬。
有时候,王满银很感激前身的爷爷败家,抽大烟彻底把家业抽光了。
否则自己现在恐怕比王明强好不了多少。
对方有三个孩子,最大的才十二。
本身家里就缺劳力,王明强干活表现再好,也只能和王满银一个样,拿最低的三等工分。
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家里已经断顿了。
犹豫片刻,王满银闪身进入空间。
再返回时,手里捧了个破瓦罐。这种瓦罐村里到处都是,也不怕会被认出。
之前他存有不少高粱面,预备着不时之需的,可以送给王明强一些。
当然,王满银不会傻到直接现身。
他将破瓦罐悄无声息放在路边,而后后退,隐藏在黑暗中躲好,捡了个土坷垃扔过去。
“谁?”王明强吓一跳,急忙扭头看去。
“你身后有个瓦罐,里边有些高粱面,赶紧带着回家吧……”王满银压着嗓子,用沙哑的声音回答。
上次赵建海挨闷棍,就是被一个哑嗓子喊开门的。
王满银偷偷试过,声音的确改变很大,根本听不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