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周瑾摇了摇头，他记忆力还是很好的：“是你看到我被人在校门口暴打，你来帮我。”

“对对对，我记起来了。你那个时候多瘦小一人，硬是被五个人群殴都不服输，我记得你浑身是血。我那个时候就觉得，你是个狠人！”

“哈哈，”周瑾大笑起来，那应该是自己第一次尝试反抗，没想到就被个混混头子给看到了。“你来帮我把他们暴打了一顿，我就跟着你混了。那个时候还真是纯粹。”

羊肉汤上来了，老板娘多看了周瑾几眼，给他的那一碗羊肉是马哥的两倍。

“我挺后悔的，就不该让你跟我混，之前你比赛时候不就被人骂了么？”马哥抽了根烟，即便是留有刀疤的脸上，这个时候也没有了戾气。和当年那个提着板砖砸人的混混，相去甚远。

“有啥后悔的。”周瑾摆了摆手：“和你们一起挺有意思的，目标明确，为了钱为了兄弟为了女人。也没什么勾心斗角，干净利落。那段日子我还挺开心的。”

马哥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之后在寒风中打了个哆嗦，把羽绒服又拉紧了一些。完全不像当年那个大冬天穿破洞牛仔裤的人了。

“当年啊，咱们年纪小是可以不在乎这些。不过我怎么都没想到，你现在都成大明星了。你不知道，我跟我同事说我认识你的时候，他们都说我吹牛呢！”

“你现在做什么呢？”周瑾顿了顿，问道。

马哥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修车，咱们县城里最大的汽修店里上班。工资也还行，我老婆就是店里的收银员，我们都订婚了。”

“挺好的，”周瑾一开始还以为对方还在混社会呢。“有个稳定的工作，幸福的家庭，你也算人生赢家了。趁现在攒点钱，以后去做生意也好。”

“恩，我也这么想的，以后啊去盘个小店面，自己干。我这人也知道自己的本事儿，不想着大富大贵，不饿着老婆孩子就好。”马哥是活得越来越清醒了。“不过周瑾你啊，一定要努力往上爬，替我们这里的人争气。谁说小地方出来的人就没见识了，谁说当过混混的人就没办法出头了！你得让他们看看，不管什么出身，都能成大明星！”

“马哥，”周瑾弯起嘴角，眼神变得愈发坚定。“你放心，我这人最不知足了，不站在最顶端我是不会停下脚步的。到时候你可以告诉他们，看到没，那个娱乐圈第一人以前跟我混过！”

告别了母亲之后，周瑾和秦雪坐上了飞机。看到熟悉的小县城在云雾里越来越不清晰，周瑾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了。

早知道就该强迫李秀梅去龙城了，也有个照应。

“阿姨她习惯了老家，一时半会儿也不愿意去大城市。”秦雪就像是有读心术一样。

“她这个年纪的人就是这样，什么都是老的好，还不是习惯了。

我把你的情况和我经纪人说了，下飞机他就会和你谈待遇。

我这个经纪人啊，高材生，小心眼，铁公鸡。你和他说话的时候多留个心眼。”

秦雪啊了一声，有些迷茫：“这，你们关系不好么”

“挺好的，他这人就是利益至上，少了点人情味。你可别被他忽悠了，给你个低工资。”

秦雪噗嗤一声笑了：“放心好了，我也在外面打过工的，可不是什么小女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