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身边的红人,才是宦官之首,人家张让服侍天子,连天子都得喊爹了,曹腾这前天子身边的老宦官,拿头去和张让比...
等曹腾一走,张让又支走了不少小宦官,仅留下五个中常侍,和十来个小宦官,这些人皆是张让的心腹。
“好!你等从入宫,就在洒家手下做事,洒家视你等亲如阉根,今儿另有大事,洒家就不瞒你等了。”
“天子...天子薨了。”
张让的话,一说出口,众宦官人人变色,面露恐慌,擦了粉底的老脸神态各异,像集齐了京剧的脸谱。
“张常侍,此等事,开不得玩笑啊,吓死洒家了。”
“陛下,陛下近来磕药磕得多,不过小疾,天子尚在,说天子薨了,是大罪啊。张常侍慎言。”
“张常侍,你是拿我等寻开心,对么?这个月的孝敬,小的们是缴足的了。”
“天子真薨了?没了天子撑腰,屠夫何进岂能饶了我等?”
宦官们更慌了,比刚才听说何进带兵来攻打皇宫,还要慌。
张让气不打一处来,何进还没杀到,这群人就害怕成这鬼样,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宦官依靠的是天子,这话没错,但天下之大,缺什么,都不缺天子。
想当皇帝的人,除了宦官,带把的男人,没一个不想的。
刘宏是宠张让,叫张让为“阿父”,但死都死了,张让一点儿也不惋惜。
张让早就物色好了,宫中有皇子两人,一个是嫡皇子刘辩,其生母正是何皇后,另一个皇子刘协,则是王夫人所出。
天子既死,立嫡不立幼,拥立刘辩是板上钉钉的,凭着这一点,何进就不敢鱼死网破。
“慌什么?天子薨了,洒家还在呢,你们在此哭丧呢。听着,国不可一日无君,天子一薨,当新君继位。”
“皇子协,自小在董太后那抚养,洒家已派人去请董太后,带着皇子同去宫门。”
张让说到这,一双老眼闪烁着凶光,杀气凛冽。
何进要杀张让,张让何尝不想杀何进?
两人相争,必有一死,论手段,也是彼此彼此。
张让接着从怀里掏出烂大街的诏书,又说道:
“洒家这有两份诏书,已用传国玉玺盖好印章,若是何进杀入宫内,则拥立皇子辩继位,得从龙之功。往后,皇宫内的事,何皇后第一,洒家第二。”
“要是何进杀不过禁军,更好办,拥立皇子协继位,皇宫嘛,洒家一人说了算。董太后、何太后两介女流,不足为虑。”
张让的算盘,打的响亮,比何进的脑子强多了。
宦官好财,在张让的眼里,任何事只要有利可图,那就干。
替天子卖官?五五分成,干了。
杀何进,扶立傀儡天子,只手遮天?干了。
打不过何进,就认怂嘛,和何皇后平分秋色,共掌皇宫,毕竟何进又不想当宦官。
属于赌一把,赢了翻倍,输了一半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