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白玉城二十里后。
小绿袍有些忐忑的看着霍功,见他脸色微沉,似有不悦。
小绿袍小声道:“恩公,你生气了?”
一听恩公这个称呼,霍功脸色一缓,稍作沉吟后,问道:
“你刚才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小绿袍微微偏头,示意了一下三尾紫貂。
只见它张口一吐,便吐出一瓶丹药。
小绿袍小声道:“这是从刚刚那人怀中搜到的,是那五日散的解药。”
霍功闻言一怔,拿着解药,陷入了沉思。
小绿袍嘀咕了一句:“他不是被挟持了吗?哪来的解药?”
三尾紫貂嗅了嗅解药,吱吱两声。
两只前爪不断的挥舞,好似在痛骂敌人的奸诈狡猾。
又好像在鄙夷某人的无耻卑鄙。
四脚蛇狭长眸子眯起,竟不意外,反而深以为然。
手段下作,才能活得更久。
这世上没有永恒的信任,只有永无休止的利益。
若依旧信任,不是因为人好,只是因为诱饵还不够大,利益还不够足。
一锭银子,尚能让良家妇女放荡不堪,何况万贯家财的诱惑?
面对死亡的威胁,任谁都会作出理智的选择。
可理智,却不代表是最好。
坚守,只是维持暂时的平衡。
背叛,才是人性的主旋律。
霍功虽深信他与沈禄的情谊,可却从未低估人心的复杂。
都说妖物生性狡诈,可天生狡诈的大妖,面对人族都退避三舍,由此可见人心之诡谲难测。
霍功沉默不语。
片刻后,他忽然轻轻一笑。
如释重负。
还有一丝坦然。
揉了揉小绿袍的脑袋,他轻声道:
“走吧。”
地平线上,暖阳将俩人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而霍功,再也没有回头。
“霍大哥,你要炼器?”
朝霞彤红,斜辉微落。
绚烂霞光将马道上的两道身影拉得好长。
揉了揉小绿袍的脑袋,霍功再抬了抬头,望了一眼即将滑落山边的落日,他轻声道:
“按照你的描述,你家位于南疆,而这金州城距离南疆尚有数万里之遥,即便是筑基修士,不吃不喝的飞行,也要十数日,咱们怕是要走上猴年马月。”
小绿袍眼珠一转,啪地一声。
一巴掌抽在肩头三尾紫貂身上,毫不犹豫的甩锅:“都怪你,谁让你跑这么远的。”
三尾紫貂一脸幽怨。
倒是它头上的四脚蛇翻了翻白眼,你这巴掌再靠后点,就抽我身上了。
霍功抬了抬眼,看向前方。
离开白玉城已有数日,按照地图所示,她们此刻仍在康州地界。
太康镇隶属魏国金州,而紫阳县毗邻金州城。
霍功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停靠紫阳县,收集炼制傀儡的材料。
数日间,他已将《炼器初解》研读了好几遍,初始不求甚解,渐渐的逐字逐句的寻声问义,揣摩字里行间的真意。
直至四五遍后,刚才悟透书中真意,并与小绿袍请教咒语秘术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