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张九龄重复道。
杨铦这才明白了些许。
“所以你的条件,就是让我跪下求你吗?呵,你倒是早说呀!”
“噗通”一声双膝跪地,杨铦满面微笑,心里也着实如释重负。
“我还以为是什么苛刻的条件,敢情那么简单,还用磕头不?放心,一定给你来个响的!”
张九龄早已是满面无语:
“不是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吗?”
已经跪在地上,准备给张九龄磕头的杨铦听到这,毫不犹豫道:
“天下不是没有免费的午餐吗?都说了,我杨铦可不是那种自以为给点小恩小惠便能让人家不遗余力帮忙的人,何况以你的年纪,当我的爷爷都足够,又是名满天下的张九龄,怎么想都不算辱没我。”
张九龄微微颔首,看来是接受了这种说法。
“既如此,那就拜师吧。”
“好滴……嗯?”
杨铦飞快一点头,然后整个人就僵住了,缓缓抬起头:
“拜师?”
张九龄点头道:
“当然,你如果不是我的学生,老夫为什么要管你的死活?拜师礼可是很复杂的,不过既然是在牢里,那就一切从简吧,但我哪天要是出去了,你小子可别忘了给我补……”
“你等一下。”
杨铦站起身子,摆手打断张九龄的话:
“所以你的条件,是让我当你的学生?”
张九龄奇怪的看着杨铦道:
“你不愿意吗?”
“不愿意!”
杨铦摇了摇头,不管是速度还是态度都很坚决,看得张九龄很是不爽。
“为什么?明明跪地磕头都无所谓的,老夫,不是名满天下的张九龄吗?”
“你就是立地成圣的张九龄,我也不愿意!”
杨铦负手而立道:
“跪地磕头,只是一时,当你学生,就是一世了老张。我可以容忍你拿捏我一时,却无法容忍你拿捏我一世。”
张九龄站起身子,张开双臂:
“你才多大,我多大了,好好看看杨铦,我怎么可能拿捏你一世呢?半截身子都进黄土的人了。”
杨铦心说你也就欺负我历史不好,鬼知道你张九龄能活到什么时候,万一安史之乱的时候还没死,我找谁哭去?大唐虽说开放,可欺师灭祖这种事,根本不可能被允许嘛!
“说自己从来不为难人的张九龄,去哪了呢?”
张九龄嘴角一撇,第一眼看到杨铦就觉得这小子不识好歹,现在也一样。
“当我的学生怎么就是为难人了?你知道大唐有多少人想叫我一声老师吗?”
杨铦对此不置可否:
“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
张九龄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这话说得怎么那么不情不愿?听起来像是自己在强迫一样。不过转念一想,张九龄也释然了,毕竟杨铦一直没有走!
“那就各退一步吧。”
张九龄提议道:
“你仍要拜我为师,但你我的师徒之名,我不会告诉第三人,看你这样子,应该也不会随处说。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没有人知道,将来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可抽身全退,不会有人骂你是个欺师灭祖之徒。至于平常,你还是能叫我老张。”
杨铦歪着脑袋想了片刻,又看了一眼牢房四周,终是微微一笑,朝着张九龄拱手道:
“老师在上,请受学生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