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显纯是武进士出身,拿笔杆子是他的弱点。
他抓破脑袋只在纸上罗列了魏忠贤几条罪状。
第一条并帝,魏忠贤此贼和先帝相提并论,大臣上书只知道颂扬魏贼的功劳,目无圣上。
第二条,魏贼大量招收没有籍贯的人入军,给太监发兵器盔甲进行操练。
第三条让魏贼胁迫天下苍生给他修建生祠,这是劳民伤财的举措。
许显纯写完魏忠贤这三条罪状之后,书房里到处都是揉成团的废纸。
显然,仅这三条罪状,就要了许显纯半条命。
不过许显纯还是比较满意的。
因为他相信自己拿笔杆子不行,那田尔耕亦是如此。
毕竟大家都是武夫,谁比谁厉害?
保不齐田尔耕还没有他许显纯的文采呢。
想到这里,许显纯放松了不少,他将魏忠贤的罪名收好,准备明天一早就入宫,将罪状逞给皇帝陛下。
另一边的田尔耕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罗列魏忠贤的罪状。
毕竟皇帝陛下要清算阉党了,他得勇敢站出来揭示阉党的罪责,好在皇帝面前展现自己和阉党已经势不两立了。
田尔耕比较有自知之明,因为他也是武臣出身,舞文弄墨的事他是一点不在行。
当即,他找来了心腹,锦衣卫千户杨寰商议对策。
“都督,深夜召见在下,有何要事?”
杨寰睡眼惺忪地问道。
“天要变了!”
田尔耕神情凝重,将楚云飞召见他和许显纯,对魏忠贤不满,还有他被降职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杨寰脸色一变,说道:“新皇竟然不喜魏忠贤,又明确了对锦衣卫的青睐,这是重振锦衣卫的绝佳机会,都督切不可错失了这个良机。”
田尔耕点点头,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似得,说道:“我已经说过我被降职了,以后不要称呼我为都督了,现在锦衣卫不是我说了算,小心隔墙有耳!”
田尔耕现在已经风声鹤唳了,毕竟现在锦衣卫一分为二,还是谨慎一点为好,可不能让把柄落入他人之手。
“是,大人。”
杨寰点点头,说道:“大人,我们能想到和阉党划清界限的办法,想必那许显纯也能想到,事不宜迟,我这就开始罗列魏贼的罪状,好第一时间交到陛下手里,表忠心这种事情第一个做和第二个做分量是不同的。”
“慢着。”
田尔耕抬起了手。
杨寰一愣,问道:“大人,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田尔耕说道:“杨寰,你虽然是文人出身,但是这么多年你已经很少舞文弄墨了,我现在需要一篇令陛下眼前一亮的魏贼罪状,你认不认识这样的人才?有的话举荐一下!”
杨寰一个趔趄,合着田尔耕是信不过他来着。
不过杨寰也不生气,毕竟这件事太过重要,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恰巧,他还真认识这样的人才。
“大人,我还真认识这么一个人,我现在就去把他找来!”
杨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