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不够,我这边从罗火盛那一共要来了200人,加上在耀州当地招募的农夫,总共不超过300人。”
“现在已经过了农忙的时候,为何招不到人。”朱樉有些疑惑了,这和他预想的不太一致。
“一方面是我们手上的钱并不是很充裕,我找过朱竹,她说先期亏空太厉害,还欠着周边几个粮商不少钱。每天卖煤的钱都直接划走大半,留不下多少。”
提到朱竹,朱梅用奇怪的眼神瞅了瞅朱樉。
“继续说”朱樉果断无视了她的小眼神。
“另一方面则是大多数百姓还都在观望,属下也派人去沟通过,不过收效不大。还有些人当面答应的好好的,隔天却又没了消息。”
朱梅皱起了眉头,这个事情并不简单。
“我怀疑这背后有人作祟,回头让朱兰派人查一查,看看谁敢跟本王过不去。”
透过尘土飞扬,正火热建设中的工地,朱樉仿佛看见了一张无形的黑手正在向自己发起挑战。
“回头我让罗火盛再抽100人过来,实在不行我上臬司衙门化点缘去,这个杨善既然老想拍我马屁,那就给他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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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杨村祠堂西北角的一个三进大院子里,一袭白色道袍的杨乾和一身绯色官袍的杨善正在花园邻水的八角亭里下棋。
花园里引得是一条活水,水质清澈,见不了半点泥沙。
人工铺就的河床,用的是从秦岭各个峪口精心挑选的鹅卵石,尽显野趣。
“最近可有关于秦王的消息?”杨乾先执一子,眼睛盯着棋盘问道。
“秦王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在耀州发现了一个煤矿,据探子回报,这个煤矿规模可能不小。”
杨善也跟着落了一子,不过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位按察使大人心不在此。
“说过多少次了,办事要静下心来,如此毛毛躁躁,怎能办得大事。”杨乾抬起头看着烦闷的儿子,他心里非常不满意这个状态。
“父亲教训的是,孩儿谨记。”
杨善赶紧站了起来,对着父亲作揖行礼。
“这煤的品质如何,较之我们在蓝田的煤窑想比,孰优孰劣。”
杨乾见这棋是没法下了,把手里的子重新塞回棋盒里,起身来到了亭子边上,面朝溪水而立。
“似是耀州那边出的品质更好一些。”这到这,杨善偷偷抬头看了一眼父亲,见杨乾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杨善继续说道:
“而且他们的煤层分布更浅,几乎挖开土地就能取到煤。”
听到这句话,杨乾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只见他在亭子里来回踱了两步,随后又坐回到了棋盘之前。
“你给京里那位写一封信,听听他对这件事有何看法。”
“让人准备一下,明日我得去跟咱们这位秦王殿下谈一谈了”杨乾将目光盯向仅落三子的棋盘,一场无形的博弈已在他的内心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