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一次太子在东都病逝,但长安那边肯定也忙得够呛。
太子李弘是突然过世的,陵寝什么的都还没有准备好,但太子毫无疑问要陪葬昭陵,太宗皇帝就埋葬在昭陵。
宗室诸王中,只有一些试图谋反的藩王,才会不被允许陪葬昭陵。
太子之所以在东都停灵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让长安那边能有更充分的时间去准备。
“再有一个月,本王就会陪着太子灵柩返回长安,现在又没什么事,他来洛阳做什么了?”
李绚皱起眉头,快速朝屋里走去:“走,去书房。”
余泽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到洛阳,长安那边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推开书房,李绚一眼就看到了余泽,一身邋遢的青衫,半躺在胡椅上,迷离着眼睛,书桌上放着白色的酒瓶和酒杯,里面是甘洌的酒水,余泽不知道喝了多少,看似快要醉死过去了。
一滴酒珠仿佛滴在了胸前的青色长裳上,奇怪的不仅没有污秽的感觉,反而有一种特殊的美感。
“你先出去吧。”李绚转过头对着李墨说了一句,李墨没有多问半句,立刻就退了出去。
“别摆出这样一副鬼样子,究竟出了什么事,直接说。”李绚走到了书桌前,亲手倒下一杯茶,递了过去。
余泽这个时候才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之间,似乎看起来很疲惫。
“原来是小王爷回来了。”余泽大大的打了个哈欠,这才睁开眼睛,坐直身体,然后埋怨说道:“小王爷,我们真应该在洛阳弄间宅院了,你以后来洛阳的次数会越来越多的。”
李绚微微皱眉:“本王已经见过圣人和天后,如果不出意外,两三月之后,本王就会前往婺州任职,根本用不着在洛阳买宅子。”
“不出意外?”余泽呵呵的笑了起来,看他的神色似乎对李绚那番话完全不以为然。
就见余泽大大的喝了一口浓茶,然后才说道:“小王爷,你如果不把家安在洛阳,如何能让人放心。”
李绚猛的愣住了,缓缓的放下手,最后他沉沉的点头:“这一点的确是本王疏忽了,怪不得这么久都没有旨意下来,原本还以为要等太子葬礼过后,现在看来,天后依旧在观察本王。”
“王爷已经足够敏慧,下官也只是旁观者清罢了!”余泽重新躺了回去,伸手抓住了一旁的酒壶。
“不要喝了!”李绚伸手按住了酒壶,然后说道:“过几日,周叔就会带着王府卫队和侍从赶来洛阳,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余修撰这几日找好宅邸吧,就在这附近,想来这些时日离开洛阳的官员也有不少。”
太子病逝,大批官僚或引罪,或辞官,纷纷离开了洛阳。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朝太子一朝臣。
“没错,我们这么多人,总不能都住在承议郎府邸,这样正好是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对外也不会显得太聪明。”余泽满意的看着李绚,这些年他们这位少主的成长的越来越快了。
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余泽最后打开下面的抽屉,直接将一个卷筒朝李绚递了过去。
李绚诧异的打开卷筒,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细纸,细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着一连串的文字。
看完这些文字,李绚的脸色在一瞬间就变了:“什么,天后要将太子埋葬在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