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四章 倪维忠(1 / 2)碧溪传人之邪体首页

“倪维忠?他是谁?”忠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过他的脸隐藏于黑暗之中,根本看不清具体模样。

可一直注意着他的陈昼锦却感觉到了忠伯身上的阳气,在自己说出“倪维忠”三个字时,陡然升腾许多,这证明忠伯绝对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正如恶鬼没有视觉,是无法用眼睛去看人的,它们是通过阴阳来分辨。一些道行较高的恶鬼甚至能通过阳气的微弱波动,来判断人的表情和内心变化。而陈昼锦为了防止忠伯使些自己不知道的秘法,所以一直开着天眼,他体内阳气的瞬间提升,正是说明忠伯的内心对倪维忠这个名字有很大反应。

“知道了你就是季府隐藏的术道高手之后,我立刻去搜寻你的情报。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陈昼锦忽然从袖中掏出一本手札,举给忠伯看个仔细,“谁知道我竟找出个大秘密!”

那本手札做工精致,看上去就知道价格不菲。然而令忠伯侧目的,却是手札封面上的三个大字:“登天阁”!

术道上有句话叫做“四方楼阁镇四方”,这里的四方楼阁指的是四个以楼、阁为宗派名称的顶尖势力。他们的总部正好位于中原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登天阁、破天楼、东神阁、玄阴楼,每个都是在术道跺跺脚都能震塌半边天的势力。

而登天阁与其他三大宗派不同,他们最厉害的地方不是弟子无数,也不是高层战力逆天,而是他们可怕的情报网。登天阁的情报网延伸至中原甚至周边天狼、东瀛、南越、西厉四大帝国,他们的外围组织如同银河中的点点星辰,将收集到的情报顺着秘密通道传达到总部,在由总部的精锐弟子分门别类的整理收档。

上至诸多帝国的朝事变动,术道宗派世家之间的纵横捭阖,下至黎民百姓鸡毛蒜皮的繁琐小事,某个宗派低阶弟子的日常生活。只要你付的起银子,基本没有登天阁打听不出的事。而且他们的情报快捷真实,从来没有砸过招牌。甚至连朝廷六扇门的捕快都来过登天阁购买罪犯的情报。

所以尽管登天阁的高手并没有其他三大宗派多,弟子也未必强过他们,可他依旧名列四方楼阁之中,而且很少有人质疑。

至于登天阁为何叫做这个名字,倒不是他的创始者想要登天成仙,而是与术道皆知的天榜有关。

天榜是术道顶尖高手的排行榜,代表着整个法术界最强的实力。天榜每三年更新一次,每次列出十人。这些人无一不是脚踏山河,威震八方的主。

但也曾有人质疑过天榜的可靠性,因为它制定的依据是各大高手所表现出的战力和相互之间交手的胜负,如果有真本事的人故意隐藏实力或者隐居山林不与人交手,那岂不是不能入榜?

但一般来说,能名列天榜前十的就算不是天下最厉害的十人,也算是名震术道的顶尖高手。这点倒是毋庸置疑的。如果一个独行术士能够位列天榜,那他将会受到无数宗派世家的邀请,成为享受无数好处的供奉客卿。

所谓登天阁,就是指想要登上天榜,必须过他这关的意思。

但贩卖情报才是登天阁的主业,而济州作为京畿东道有数的大城,自然也是有其分舵所在的。陈昼锦很轻松就找到了登天阁济州分舵,并花了大价钱调查忠伯,没想到却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本来以陈昼锦想来,季府的术士应该是京畿东道附近的邪道高手,但登天阁给情报告诉他,虽然季兴瑞与京畿东道诸多宗派世家的高层都有交往接触,可没有任何一派的高手被他邀请成为供奉。事实上季家和术道还保持着相当大的距离。

不过登天阁的情报还告诉他一件事,那就是季家老太爷季星禅曾经去南方收购一批药材,在荆湘交界之处的山间小路上遇到了一名重伤的年轻术士。季星禅把他救上车队,悉心照顾,并带回了季府。几年后季府忽然出现了一个叫季忠的年轻管事,他精明能干,把季家的生意和内务管理得井井有条,让下人和季家的亲眷都颇为敬服。

季忠服侍季家三代家主,到了季兴瑞成为家主之后便逐渐退居幕后,所以外人包括季府一些新进仆佣都根本不知道有他这号人。而登天阁毕竟是消息天下第一的宗派,居然把这么久远的富家秘史都挖的出来。

陈昼锦又询问了关于“索魂铃、人皮灯笼、黑煞阵”的事情,却得到了一个让他有些惊愕的答案:这三项秘术是湘南倪家的镇族之法,绝不外传。如果有族人泄露此法,必受万刀穿心,万蛇噬体的酷刑,而学习此法的外人也会被秘密处死。

倪家纵横湘南百余年,虽说有不少附庸宗派世家,可这镇族之法却向来传子不传徒。甚至嫡系子孙中能有资格学习的,都寥寥无几。

于是陈昼锦立刻就有了个猜想,这个季忠当年是在荆湘交界之处被季星禅给救得,那他会不会是因为偷学倪家的秘法被发现而被追杀,或者说他干脆就是湘南倪家的人,只不过叛族而出。

带着这个猜想,陈昼锦再次花重金,向登天阁询问几十年前倪家是否有族人被逐出倪家,或者是否有人因偷师而被倪家追杀。而登天阁给的情报也证实了他的猜想。

“五十多年前,湘南倪家老家主倪修天退位,其所生五子为夺家主之位而你争我斗,甚至爆出了第三子盗嫂杀妻的丑闻……”陈昼锦还没把话说完,忠伯就五指如钩,陡然向他抓来。其势之凶狠,完全是想要一击置陈昼锦于死地。

“哈哈哈,倪维忠你果然听到这段往事就会气急败坏,嘿嘿嘿……”陈昼锦右脚猛蹬地面,整个人如断线的纸鸢,贴着地面向后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