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意大利,波涛菲诺。
翻飞的落叶中,银色的罗尔斯·罗伊斯轿车盘山而上,驶入splendid酒店之后,在紧靠山崖的白色建筑边停下。
那是一个独栋建筑,风格古老,外壁是坚硬的白色大理石,窗户很是窄小,像个小小的堡垒。
专用的停车场几乎满了,一辆兰博基尼、一辆老式捷豹、一辆amg改装的奔驰,令人意外的是和这些豪车一样占据了一个完整车位的,还有一辆橘黄色的山地自行车。
司机弯腰拉开车门,以手遮挡在车门上缘,以防贵客不小心撞到了头。
一只金色的高跟鞋轻轻踩地,修长的小腿带着令人惊心动魄的美。
不像那双高跟鞋给人留下的贵妇印象,钻出轿车的是个年轻女孩,面容精致得像是希腊名家的雕塑。
她看着只有二十多岁,本该是花季少女的年龄,但是她的眼神深沉得像三十多岁,化着欧洲贵妇的妆,蒙着黑色的面纱,穿着昂贵的掐腰套裙,外面罩着裘皮坎肩。
细高的鞋跟让她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冷冰冰的脸上却有股子逼人的女王气。
“嗨!丽莎我的孩子,欢迎欢迎,来得正准时。”老男人迈着大步迎出来,向女孩热情地张开双臂,“你又长大了一些,我还记得你在伊顿公学上学时穿着校服的样子。”
“谢谢你,昂热。”女孩拥抱他,和他行贴面礼,“那是你有八年没有见我了。你还是老样子,时间在你身上看起来是停止的。”
“对于一个老人来说,时间之神会怜悯他,把时间调得慢那么一点点的。”昂热绅士地伸出一只胳膊。
女孩挽着他的胳膊上楼,像是老迈却依旧英俊的父亲带着如花似玉的女儿初入社交圈。
那栋建筑物的门从里往外缓缓地闭合,随着四把古老的重锁同时扣合,建筑完全被封闭。
“人到齐了,那么这场由你们发起的紧急会议就开始吧。”昂热坐在长桌尽头,随意地摇了摇黄铜小铃。
即使是在白天,这里也是出奇的暗,也许是因为太过封闭的缘故。好在长桌上摆着一列烛台,散发的光芒照亮了全体校董的脸。
一共六人,四男两女。坐在昂热两侧的是两个很老的男人,老得无法辨别年龄,都是挺括的黑色西装,深红色的手帕塞在上衣口袋里,一个拄着拐杖,另一个手里却捻着紫檀串珠,嘴里念念有词,显得有点不搭调。
另外一个男人大概三四十岁,一身明黄色的运动衣,右手边搁着自行车头盔。作为卡塞尔学院这种贵族高校的校董,他居然骑着自行车来参会。
坐在丽莎身边的校董年轻得令人惊讶,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淡金色的头发盘在头顶,还带点婴儿肥的小脸表情严肃,像个精美的娃娃。戴着白手套的管家昂首挺胸地站在她背后。
“即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那位依旧没有出席么?”拄着拐杖的老人拈起面前的铃铛摇晃了一下,语气冷淡而又不屑,看得出来他很不高兴。
“你不也一样代替你哥哥出席么?我的老朋友,弗罗斯特·加图索。”昂热轻轻晃动铃铛,打趣道。
弗罗斯特·加图索拈起自己面前的铜铃摇了摇,“哼,相信大家为什么会在这里心里应该有数了。”
说着,他的目光转向了昂热,“今天叫大家紧急召开会议,是有两件事!”
“第一,关于卡塞尔学院‘S’级学员路明非的血统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