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是打算集结一些村民跟我们一块儿去的,但破军却说什么都不让我声张。我们两个的想法不同,我想的是人多好办事儿,他想的是万一真挖出了什么宝贝人少的话我们就可以独吞了。
本性,是难改的,神仙也不例外。
长期在城市生活的人一进了这深山里就跟个废人差不多了,什么攀岩走壁啊,什么健步如飞啊,都是我们望尘莫及的,平时车接车送肌肉早已该退化的退化了,这突入有一天要调动起浑身的运动细胞那是相当地不适应,路走得多了,每一步对肌肉的拉扯都能让我感觉到酸痛。
在这植物还没有萌芽的季节里,没有郁郁葱葱的树林,也没有群虫乱舞的景象,照理说视线是要好很多的,但即使是这样我的脸上也还是留下了树梢划过的红道子。破军也不落过,但他心中有古董,就每一步都走得特别稳健而又迫切。
吃饭的时候我们跟二木打听了一下关于野山庙的情况,二木说那就是个破砖瓦房,要说年代那是久远得很了,在现在的村民还没在这儿扎根儿之前就有。
之前呢是个比砖瓦房更破的土疙瘩房,都快塌了,后人不忍里面的石像整日餐风露宿,于是便自发地把土庙修葺了一番。然后随着年代的推移陆陆续续又改造了几回,就这样庙还是有点儿破,毕竟地处这么偏僻,知道这儿的也就是附近的村民,穷乡僻壤的,人都顾不上活着呢,谁还能把庙弄得有门有面的?
按照二木告诉我们的路线我们在后山辗转找到了野山庙,这庙是够小,是够破,连个庭院都没有,那不足二十平米的被风雨侵蚀得有些破损了的砖瓦房不免让人感叹,人的待遇分三六九等,佛的待遇也分三六九等,比起那些在大庙里供奉着的镶了金边的大佛,简直是天壤之别,人家每天不愁吃不愁住,香火钱坐下弟子收到手软,再看这里就真是凄凉得很了。
可当我们走进去看到了那立在石台上如常人身高的泥像时我不禁有些意外,这里供奉的并不是一尊佛像,鬼畜般的雕塑手法让我看不出这泥像想要表达的主题,它的表情有些狰狞,身上的色彩也因为年久失修而渐渐剥落淡化。
破军无语地抬头跟那泥像对视着:“哎,曾袁,你看出它像谁了吗?”
“我还想问你呢,可别告诉我像哪路仙家啊,这模样的是谁谁都不愿意承认。”
“长成这样的还能当仙家?就前一阵有个热播剧叫什么来着?里面有个土大款,就这模样。”
“到了庙里你也敢胡言乱语是吧?当心被责罚!”
“哎呦,这可真是,你现在还没看出来啊?这是哪门子的庙啊?有一点儿庙的影子吗?我看啊搞不好就是很久很久以前鲁班的一个学徒想练手,所以垒了个小屋,剩下的料没有处用扔了还浪费,所以又捏了个泥像,没想到后世还有一些人给当成宝儿了,你别说嘿!就找个小老板给他编个神乎其神的故事,那马上对方就能夹着钱款过来大兴土木,不说其神的故事,那马上对方就能夹着钱款过来大兴土木,不说把这儿建得跟皇宫似的吧,起码也是个王府的规模。
现在的那帮人啊,可愿意往这里面扔钱了,你看随处可见的好事儿他们不屑于做,但一提修庙马上思想觉悟就上来,总感觉神明们能助他们发大财。”
“我说,咱们俩还是别在这白话了,尽快办事儿走人,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可不想挨这儿过夜。”
于是我和破军分头行动,以地面为主,在每一处疑似动过土的地方都用铲子探探虚实,忙活了半天却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