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胤祥是雍亲王府的常客,兆佳氏自然也和潜邸就在的几个妃嫔很是熟悉。
跟裕妃更是闺中好友,多年相交了。
裕妃一见她来,立刻上前迎她:“我说今儿喜鹊叫呢,原来是有贵客要来。”
兆佳氏就笑:“你可真是太会哄人了。”
“嗨,要不怎么办呢。”
耿氏指了指她的肚子玩笑:“哪有你舒心,你现在可是最最精贵的,王府里上上下下,连王爷都得哄着你开心呢。”
兆佳氏拍了她一下:“别拿我找乐子了。我是想跟你说说四阿哥的事,天申在么?”
耿氏一乐:“在,在屋里扒着炉子等烤红薯呢。早上昭嫔宫里的禾香特地送来的。”
五阿哥弘昼跟弘历同年,只是稍微小了四五个月。
但瞧着玩心就重了许多,被耿氏叫到身边还拿着一個小叉子,眼巴巴地张望:“十三婶,我王父来了么?”
他小时候病重,是胤祥找了方子救回来的,雍正就让他称呼胤祥“王父”。
他大约也跟这个十三叔投缘,总喜欢缠着胤祥带他学骑马。
兆佳氏笑道:“他忙得根本不着家,天申啊,四阿哥今儿去书房了吗?”
“没有呀,他不知道怎么了,一看见字就头疼,有好几次都疼哭了,师傅们早就不让他做功课了。”
弘昼想了想:“可是他还想偷偷做,然后就晕倒了。师傅们就让他休息,不用来书房。后来谨娘娘说四哥好了,来上了两天,又晕倒了,晕了好久。”
他说着说着有点害怕,缩在耿氏身边:“哦,四哥还吐了,就是晕过去那天早上,他刚写了三个字,就捂着头和眼睛吐了。”
兆佳氏懵了:“这是个什么毛病……”
听着像是个想偷懒的说辞,但弘历又不像要偷懒的样子。
三番五次勉强自己去努力学,为此都晕了两次了。
耿氏也有点不理解:“会不会是学得太用功,学伤了?许是歇一段时间就好了。”
兆佳氏叹了口气:“昨儿王爷不放心,特地叫我去延禧宫看了看,我看谨嫔……好像还是在催四阿哥用功。你们一贯关系也不错,你也劝劝她。孩子还小,可别伤着根基。”
耿氏有点为难,和她坦诚。
“我也不瞒你。以前我俩还聊得起来,但我比她先晋了位份后,她心里就有点疙瘩,我要是劝她,恐怕她反倒不听。”
这也是人之常情。
兆佳氏无奈:“我们王爷担心四阿哥,可这后宫里头吧,又没个主事的人……”
耿氏笑笑:“想来等皇上这次回京城,后宫就该有主事的人喽。”
昭嫔如何以一敌十,皇上如何宠爱有加。
几千里外的事,京城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这里头显然有皇上的默许,或者说,是授意。
兆佳氏听她虽然有点酸,但也挺看得开的,便拍了拍她的手。
犯难道:“只是眼下可怎么好?我们王爷昨儿愁的连夜写了折子,六百里加急递去福州了。”
毕竟皇上子嗣不丰,就这么三个阿哥。
哪一个出点事都是天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