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回到了寝宫,就立刻让人传膳。朱静婉还是坐在一边不说话,看着长福几个端来膳食,看着他们布菜、试毒,一言不发的犹如泥塑菩萨一般。
“看吧,俺平日都是这般。”朱雄英就笑着说道,“祖母交代的事情,俺不敢马虎,底下人哪个敢马虎?再说了,这里头也就是俺一个皇孙,都仔细着。”
中都凤阳的城内,现在就朱雄英一个皇孙,几百人都是围绕着朱雄英的衣食住行在打转。
“有些长进。”朱静婉就笑着说道,“娘和嫂子也给你做了几身衣裳,嫂子还给你做了一领披风。你就喜欢当大将军,这一趟正好去怀远,可以领军了。”
朱雄英眼前一亮,这是得到了旨意了,老朱准许朱雄英去怀远了。
提到这个,朱雄英就夸奖说道,“说起来小姑的女红也好,都是祖母教的好。俺还不会走路那会儿,都是祖母领着大姑和小姑给俺做衣裳、肚兜。”
朱静婉就骄傲起来了,别看她说公主,是天子的嫡女。不过一直都是跟着母后后勤俭持家、以身作则,平常穿的衣服,洗了又洗,早已破旧不堪,也不愿换新的。
宫里也架起来了织布机,亲自织些绸衣料、缎被面什么的。除了以皇家献爱心的名义赐给那些年纪大的孤寡老人外,也裁成衣裳,赐给王妃公主。
都以为公主就是金枝玉叶、锦衣玉食,实际上有些公主也不只是会享福。
朱雄英一边啃着馒头,一边说道,“小姑,这些时日俺也看了些军士,看了些百姓。好些人平日里也弄伤了手脚,好一点的还能有金疮药、用布裹着,能找个大夫那就顶了天。”
朱静婉就不理解了,问道,“不都是这个样么?”
“大多确实就是这个样,俺也知道。”朱雄英这时候就说道,“只是俺问了些人,也有些人受了伤,敷药止血等着结痂。俺就想着,为何不像缝补衣裳一般将伤口给缝上?”
朱静婉不懂这些,就说道,“皮肉,能和衣裳一样?!你祖母也说了,让你安稳的在老家观摩基业就好。踏踏实实的等个一年半载,到时候回去就给你册封。你在这莫要惹出来事就好,安稳一点回去当你的皇太孙。要不然的话,等你十三再册封。”
朱雄英一听就乐了,说道,“肯定不是祖母的意思,是祖父,俺爹十三才是封的太子。”
朱静婉就没好气说道,“哪能一样?那会儿就没有大明!父皇一登基就给大哥封了太子,你这都几年了,也没说给你封太孙,能一个样吗?”
看着妻子和皇长孙在斗嘴,赵佐只是在旁边听着,心里肯定是高兴的。
他这样的武勋人家必须要和皇家亲近,只有信任了才能有机会出头。尤其是他的祖父早就过世,虽然还有一些余荫,不过现在也是‘家道中落’。
毕竟祖父只是被追封梁国公,他的父亲也只是指挥同知,没能承袭爵位。
朱雄英可不管那些,继续说道,“俺这些时日也看了一些医术,问了一些御医。俺总觉着就该缝合伤口,好些人受了伤,就是血流不止而死。”
旁边的赵佐就有些黯然,他的祖父就是被箭重伤导致殒命。这样的事情在战场实在太常见了,哪怕是一些了不得的将领,很有可能也会因为一些小伤殒命。
朱雄英继续唠叨着,说道,“小姑,你且等着。真要是让俺弄出来了一些事情,肯定就是祖母和你们的功劳。要不是整日看着你们缝补衣裳,俺就算是天资聪颖,也想不到这些!”